柏里回答。
之后就再未见过。那段时日短暂的相处并没有给他的境况带来改变,却在年幼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以某种平和又安抚人心的力量,潜移默化地影响他逐渐成长的世界观。
当时年纪不大,又过了这么多年,两个人的对话都只能记得模糊的大概。但内心被触动的感觉却依旧很清晰——
这个世界上有温柔的人存在。生活并不总是令人感到绝望。
“你刚才,说的话。”
柏里小声说,“跟他有点像。”
“干嘛,你也要教唆我去当老师?”
温良久笑着说,“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像你的宋老师那样教育小朋友。”
“真要遇见不听话的学生,比起说教,直接揍一顿解决的可能性比较大。哦,打完给颗糖我倒是也能做到。”
你其实也是个温柔的人。
柏里在心里默默地想。看着他,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你不回去睡觉?”
温良久看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挺晚了已经。”
“今晚不回去。”
柏里说,“宿舍门禁了。”
“啊。”他没住过宿舍,对门禁没什么概念,“那去给你开个房间睡觉?附近酒店挺多的。”
柏里摇了摇头,“我就在这。”
“想陪我坐地板啊。”
温良久又笑,“那行。”
“那,我可以问吗?”
短暂地安静后,柏里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阿姨,怎么样了?”
从到这里开始,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温良久一直把话题放在他身上,对于两人为什么会深夜坐在医院的地板上聊天却始终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