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低声道:“别瞎闹。”
孟小北凑耳小声说:“怎么了?以前就能闹。”
少棠:“以前是以前。楼道里有人看见了,你放开。”
少棠把人放下来,系紧领口,正了正军装外套,下巴刮得很干净。孟小北蓦地小失落,低声抱怨:“干爹,你比以前‘正二八经’了。”
少棠眼底发黑,深深看了小北一眼:“对你我才正经。”
孟小北略失望:“我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他裤兜里还藏着为他干爹编的一副彩绳手链,心想,少棠再对他这么冷淡,他就不送给这厮了!暗恋中人的小心思就是这样,一会儿特别暖,一会儿又好像被人扔冰池子里迅速就凉了,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多愁善感。
少棠说:“你跟别人有半点儿一样?别人是我宝贝儿子么?”
别人是我的“宝”啊,还是“儿子”?少棠心想。
少棠也确实只在孟小北面前端庄正经,也不能说彼此关系生疏了,或者放不开手脚,绝不是。当情感心态上将一个人摆在极重要的位置,这就是一种看重和尊重。因此他可以对段红宇说很糙很荤的话,毫无忌讳,他对小北从不那样乱来。说白了段红宇在他眼里,就跟一根器官没多大区别,孟小北不一样,孟小北是从小养大的“小棉袄”,宝贝着呢。
但凡是男人,大抵都能把心一剖两半,一半极浪荡下流,另一半就是美好与纯真的保留地。
北北就属于那块永远都弥漫着醇厚泥土芳香的保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