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敢在这时候去撞予舟枪口,只能试探性地发了句“你在家?”,没有回应,显然是在家的。
看来今晚难过了。
家里一片安静,瑞瑞肯定睡了,佣人也都睡了,我在车库就看见了予舟的车。
予舟在客厅。
这房子装修跟我没关系,是纪家自己的产业,纪家老宅就很阴森,这所房子稍好一点。饭厅的光亮着,我疾走几步,看见予舟坐在桌边,开了一瓶红酒,已经喝了半杯。
他是不太能受束缚的人,西装已经脱了,衬衫领口松开,侧着脸,手指上夹着烟,眉眼犀利如刀。
真要命,我已经喜欢这个人近十年,看见他仍然如同看见光。
“回来多久了?”我走过去,顺手替他收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他抬起眼睛看我,忽然捉住我手腕。
他把脸侧过来的瞬间,我本能地想躲。
餐桌上的顶光照在他额头上,骨骼轮廓如同刀凿,他皱着眉头在我脖子上嗅了两下,我如同被狮子咬住喉咙的鹿,慌得不明所以。
“难闻。”他简短评价道,把烟头按灭,扔进烟灰缸里。
酒桶里的冰块都化了小半,他今天一定是提早回来了。
“吃了东西没有?”我忍不住又问。
“没有。”他懒洋洋骂人:“颜仲家的酒比中药还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