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凑过去咬了一口瑞瑞的冰淇淋,他笑得眼睛弯弯:“好吃吗?爸爸。”
“瑞瑞也在吗?”他那边是深夜,精神却很好:“我可以跟他打个招呼……”
“我不太想看纪予舟狼狈的样子了。”我告诉他:“我要走了。”
邢云弼的声音仍然带着笑意。
“是吗?那是好事啊。”他声音总是温和优雅:“需要我帮忙吗?”
“给我一个你帮我的理由吧,邢云弼。”
“我觉得,发现你消失的时候,纪予舟就已经会很狼狈了。”
“这个理由不行。”
我不相信他有这么阴暗,他现在的成就是靠正面厮杀得来,我查过他,从独角兽公司创业,到做风投,涉足金融,收购其他公司,成为今天的庞然大物,都是正面实力。
邢云弼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因为你我都没有别的朋友。”他无奈地笑起来:“请让我帮助你吧,林湛。”
从底层上来的人常常要面对这困境,因为走上来之后交再多朋友,都仿佛隔了一层,但是去找自己相识于微时的人,却又没有什么共同话语可谈。
在方舟孤儿院跟我睡一张床的那个小孩,跟我分吃过一块发霉饼干的小孩,我常常梦见他,见着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资助他开了一家小馄饨店,他生了两个小孩,常常光着脚在店里跑来跑去,笑起来像极他小时候。
但我仍然不信邢云弼。
我和他没有这么深的情谊。
但这并不妨碍我借他的力量。
许多谜题还未解开,到时候自然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