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弼说四时图有两幅在那个拍卖会上出现,他只抢到一幅。
原来另一幅一直在这里。
悄无声息买下来,悄无声息放到我画室里,确实是他的行事风格。
只是太晚了。
他总是,什么都太晚。我已经竭尽全力,仍然等不来。
“这画真好看。”瑞瑞赞叹道:“这小鸟像真的一样。”
“是吗?”我把画轴重新卷起:“以后爸爸教你画好不好。”
“好。”
我走到画案前,随手拿起一支狼毫,想要给他留一句什么,但好笑的是我读了这么多年诗书,生离死别也念了无数,竟然想不到一句话来给他留。
不过是朱弦断,明镜缺。
不过是明日隔山岳 世事两茫茫。
砚台里宿墨干涩,我手中笔杆仿佛有千斤重。
最终我还是在那幅秋景图上留了半阙词,没什么意味,写的是秋景:
渺渺啼鸦了。亘鱼天,寒生峭屿,五湖秋晓。竹几一灯人做梦,嘶马谁行古道。起搔首、窥星多少。月有微黄篱无影,挂牵牛数朵青花小。秋太淡,添红枣。
正合这幅画中的景色。
写秋的词中,这首不是什么佳作,只是词牌难得。
这词牌据说源自苏东坡,起先是为了给一个歌妓解围,因为她沐浴之后睡迟了。后来以讹传讹,变成了现在的名字。
叫做贺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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