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去得早,我脾气急,也没什么文化,又爱喝酒,以前他老是劝我别喝,但是我不听,脾气上头了就冲着他吼,还整夜的不回家,他一个人照顾自己,吃住学习都自己管,时间长了他就不搭理我了。”
“那时候是我也倔,觉得哪有当爹的跟儿子低头的,所以我也不理他,就这么过了好些年。”
余海皱着眉,声音有点抖:“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开始,我突然发现好一阵没见到他了。”
“大概有多久?”
“我……说不清楚。”
“后来他也给我打过两次电话,让我别管他,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哪都不对劲,可我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对。去找警察,人告诉我从证据看孩子就是离家出走了,而且成年人了有人身自由,但是、但是……不对啊……”余海垂着头烦恼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想不出合适的措辞。
肖澄:“他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正常吗?”
余海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我听不出来……”
他和自己的孩子已经太久没有交流过了,身为父亲的本能告诉他,余书弈的离家出走肯定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亲子间长年的空白,让他无法填补出这种不对劲到底是在指什么。
“能和我们讲讲他失踪前的事情吗?或许他正在等着你带他回家。”肖澄说。
余海抬起头,眼睛里闪着烛火熄灭前最后的一点光:“你们……能找到他吗?”
肖澄思考几秒后,还是说了实话:“我不能保证,也许找到了也并不是你期望的那种结果,但现在我们可能是离他最近的人。”
余海干瘪的嘴唇开合着,从这话里品出了点不妙的味道,是啊,之前说好了肯定是离家出走的,现在怎么会又找上门来问?
除非……是出了什么事……
“他也该回家了,趁我还活着总要再见他一眼。”余海伸出树皮般的手,用力搓了把脸,“……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