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怕了吧。当时,多盼着那个孩子啊,后来又是多么伤心!唉,其实要我说,现在要紧的,大爷身边要有个知冷知热,能说话的人,娶不娶太太,还没那么急。先弄个两个清白的姑娘在身边儿,怀上了就送到庄子上去,等孩子平安落了地,再说名分的事嘛,也不用一天天跟着看着,揪着心,可这话,咱们一人下人,怎么能说呢?我有天提了提,说要不找个十六七的清清白白的丫头,伺候老爷屋里洗漱,比我细心周到点,老爷也没接话。。。。唉,不说这个了,咱们用心点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决定不聊这个话题了。

“明儿早上,别做饭了,去买张记豆腐脑儿吧,爷爱吃那个。再在张记对面买点包子。”

“哎。我去跟妹妹说。”老婆到旁边堂妹哑姑屋里,跟她交待了。

刘寄风熄灯躺下,夜静更深,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刘家祖上富硕,出了几个有眼光有魄力的能人,行事低调,神秘,可惜的是子孙并不繁多。到了刘寄风祖父这辈,走了官路,曾经在户部做官,算是刘家少有的做到高官的人物。他为人豪爽,很得当时的丰王器重,但是后来丰王犯了事,他也搅进案子里,散了家产才保住命,官儿肯定是做不成了。

一家人吓得够呛,遣散了家仆,几经辗转,秘密迁至京江,置办了点产业,家境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仅是吃喝不愁罢了。

祖父受了打击惊吓,也伤了心,没几年,抑郁而终。随后父母也相继去世。

刘寄风天资不错,十八岁就考了上举人,在当地很有些名气。那年父亲去世,他没再往上考,接手了家里的产业,当时的县官很有几分替他可惜。

父母在世时给他定了邻县一个富户的女儿,成亲后夫人温柔和顺,对他很是照顾。他对妻子敬重有余,情爱却寡薄,没在一起过上两年呢,老婆生孩子难产,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