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团不会把资金投在明显没有回报的项目上,当然,构思是好的,这项技术如果换个研究方向……”

“如果是亲生孩子呢?”石柏忽然打断他,“傅懂,您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如果您有一个奶血人的儿子——”

傅锐章皱起眉,不悦地打断他:“没有这种假设!我怎么会生出那种残废!”他陡然拔高了音调,一改方才温文尔雅的长者风度,倒像是被石柏无意中踩到了痛脚似的。

宾客们纷纷看过来,窃窃私语声,压过了石柏忽然捏紧拳头的脆响,而等他再次抬起眼,已然换上了满眼的歉意:“抱歉,是我唐突了。”

据说傅家大少投资了一个综艺节目,人就在鹏城,他是顺道过来看儿子的,所以,今天可算是傅锐章的私人行程,没有严格的时间限制。

石柏长袖善舞,不过几句话,又把傅锐章逗得心情大好,临别时,还多加了一句:“我说的方案,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说实话,我欣赏你这样的小孩儿,期待跟你合作。”

被人叫做“小孩儿”,石柏有点不适应,他朝傅锐章露出营业式假笑,道了别,心里却想:我今天十八岁了,从来没有被长辈这样亲切地叫过一声“小孩儿”,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听到,真是讽刺。

他转过身,把手里虚虚地捏着的东西,自然塞进皮包里,大步流星走出去。

第18章

石柏自信计划周详,万无一失,而他刚刚表现得从容不迫,看起来一切都按着原计划进行得有条不紊。

可刚出了酒店大门,手心便攥出了涔.涔冷汗。

不是气愤或失望,而是一种叫人心寒的“果然如此”,彻底打碎了他那一点点幻想的奢望。

傅锐章对于“奶血人儿子”矢口否认,如果不是他从小听母亲汪絮翻来覆去地骂那负心汉,如果不是还有傅锐章当年婚变的新闻,他都要相信傅锐章的说辞了。

石柏没有打车回去,只漫无目的地往沿着街道走,鹏城与狐城不同,没有躲在暗处伺机偷袭的小混混,没有地沟油沿街飘香的烧烤摊,目之所及都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是个繁华而陌生的大城市。

石柏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隐藏情绪,及至宾馆门口,他已经恢复了无波无澜的表情,可一推门,一阵叽叽喳喳的“生日快乐”便破门而出。

小小的标准间里,贴满了五彩气球,张末叶和陈丰登两个手忙脚乱半天才打开“开心彩带”,反倒喷了自己一头一脸。

陈五谷呵斥陈丰登,不准他把黏糊糊的彩带往墙上抹,退房的时候要罚款的,谢聪和姜唐两个齐齐冲石柏龇出一口大白牙,看起来傻乎乎的。

“……”

石柏只觉心里那口郁气瞬间飞到了爪哇国外,没忍住笑了出来,很口是心非地说:“都说了不用过生日,你们还准备了这么多花样。”

陈丰登立即出卖了队友,“全是小叶子的主意!墙上的粉色桃心气球也是她挑的!”

想来也是,这些小弟们深知他的忌讳,这么多年都没敢给他过过生日,也就是那丫头无知者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