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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明澈十八九岁的时候,成为了田荣生的徒弟,于是这样繁复精巧的技艺,又被他传给了谢明澈。

七八年的时间,谢明澈表现出了他非凡的天赋,以及不同于同龄人的沉稳,是以田荣生常称其为自己的得意门生。

田荣生的徒弟并不止谢明澈一个人,但他却是其中最有天分,也最沉得下心,最能抓住“匠心”二字的。

“谢哥,这只碗我先拿到瓷器组那边了?”童家林端起工作台上的那只碗,看向谢明澈。

谢明澈摘了手套,点点头,“嗯。”

前不久郦城郊外的一处工地上有挖掘机挖出了一座古墓,里头存了大量的瓷器,那边暂时安置不了,就送到禁宫来了。

瓷器太多,瓷器组的工作量又太大,所以他们玉器组这边也开始帮瓷器组的忙。

谢明澈拉开抽屉,看了一下手机,上面显示已经下午一点半了。

午餐送过来的时候,谢明澈是和田荣生一起吃的。

一向乐呵呵的老头今天好像不大高兴,就连吃他最爱吃的蒜蓉茄子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

谢明澈敛眸,似乎是思考了片刻,他忽然放下手里的长筷,站起来倒了一杯茶,放到田荣生的面前,然后又坐下了,什么也没说。

田荣生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紫砂茶杯,里头茶水微青,茶叶零星浮沉,浅淡的雾气散出来,漫着淡淡的茶香。

他忽然笑了一声,花白的胡子颤了颤。

端起面前那杯茶,田荣生喝了一口,然后才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谢明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都说你性子冷,是个谁也捂不化的,但你师父我看啊,你心里,可热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