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微微颔首,控制着打喷嚏的冲动。
鸨儿身上传来的脂粉香对她来说太浓郁了些。
可很快原本热情的鸨儿面色一沉,狐疑盯着姜似不走了。
姜似倒也不怕,干脆停下脚步,对鸨儿微微一笑。
鸨儿的脸更沉了,上前一步靠近了姜似,放低的声音含着愠怒:“小娘子要是来闹事的,那就休怪老娘不客气了!”
常在河上混,什么稀奇事没见过,像眼前小娘子一样混上花船的不是没有过,十之八九都是来捉奸的。
这是什么地方?供男人们风流自在的逍遥窝,要是时不时传出家里婆娘打上船来的笑话,她们燕春班还混不混了?
金水河上花船成百上千,竞争压力可大呢。
鸨儿因着这个发现火气直往上冒,又不好立时闹大。
别的不说,这小娘子要是个烈性的,寻短见太方便了啊,转身就能从花船上跳下去……
鸨儿暗道一声晦气。
姜似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放到了鸨儿手上。
鸨儿一愣,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小小摇摆了一下,很快坚定了立场:“这也不行,燕春班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她是眼皮子这么浅的人嘛,为了几块银子毁了燕春班的前程?
姜似轻笑一声,声音清清淡淡,因为放得低,竟一时辨不出是少年郎还是小姑娘:“妈妈误会了,我来燕春班可不是闹事的,而是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