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是摆开她的手,“我还是二品左都御史家的千金呢,谁差谁了。”
“言之有理。”月陇西噙着惯常的淡笑,只那笑意并不达眼底,“斟隐,卿姑娘这是在教导你谨言慎行。这瓜子,磕了便是磕了,没磕便是没磕,不可因卿姑娘装病失约这一处小错,便颠倒黑白,将嗑瓜子的大罪滥加在卿姑娘身上。还不道歉。”
“……”卿如是听完,舒适中暗生出一抹诡异。面前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高手。
斟隐是少年人,气性大,但好歹十分听主子的话,当即朝卿如是作揖,冷脸道,“卿姑娘海涵。”
卿如是抬眸瞥了他一眼,“我不是爱计较的人,既然你道了歉,既往不咎。”
她是给自己找台阶下,所谓“既往不咎”,自然指的是昨日她装病爽约的事。此刻不过是借机提点月陇西,望他也既往不咎。
月陇西听得懂,顺着台阶就下了,“我这侍卫生性愚钝冲动,卿姑娘不予计较再好不过。”
此番话后,卿如是不再与他纠缠,趁势告辞。且说家中约好晌午一同用膳,再不回去耽搁了时辰。
“卿姑娘请自便。”月陇西盯着她,沉吟着,视线又越至她身后。那里一名官兵正疾跑而来,像是有急事要禀。
卿如是转身时堪堪与官兵擦肩而过,听得官兵对月陇西禀道,“西爷,沈庭死了。”
听及此句,卿如是微怔,一旁皎皎吓得惊呼一声,随即转头看了眼那官兵,又胆怂地拉住卿如是的手腕,低声对她说,“姑娘,是我同你说的那个茶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