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卿如是刻意缓下脚步,走得慢了些。

不知月陇西问了句什么,只听官兵回道,“尸体是在郊外一座废旧的茶坊里找到的,那茶坊的门内外都上了锁,连个窗户也没有。一同被关在茶坊里的还有两人,一个是附近的村民,另一个是照渠楼的小厮,如今都咬定是对方杀了人。”

后面两人的对话,饶是她走得再慢,也听不清了。

她对此事的兴趣倒也不是很浓厚。

但皎皎心里猫爪似的挠,回到府中也没消停,不住地在卿如是耳边絮叨,“姑娘,沈庭这一死,扈沽四魁里已有两位同你断了缘分,剩下两位中,文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戏魁又是上不得台面的身份,配不上你。看来这神仙似的扈沽俊秀,是注定和姑娘没干系了。”

她说起戏魁,那个叫做萧殷的戏子。卿如是的脑海里晃过昨日官兵搜查照渠楼时,他从容自若的神态。

“照渠楼……”卿如是沉吟片刻,“方才那官兵是不是说,同被困在茶坊里的两人中,有一人是照渠楼的小厮?”

皎皎点头,随即脖颈一抖,起了密麻一层鸡皮疙瘩,“莫非就是他杀的沈庭公子?”

沈庭常去照渠楼,在那里惹了不少是非,昨日皎皎同她说过。若是照渠楼小厮仇杀,也说得过去。可若就这么简单,许多细节处未免太牵强。

譬如,既然选定了在郊外行凶,又何苦要将茶坊内外都锁上;既然选了另一人做替死鬼,又何必把自己牵扯进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