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呀。”卿如是屈起一根手指挠挠他脖子上的痣,“问你现在什么感觉了?”
“你不是不许我说话吗。”月陇西舔着嘴角忍笑,又握住她一只手,单掌把玩着,一会捏捏手指头,一会摩挲粉。嫩的指甲。
抬眼一瞧,卿如是正蔑然瞪着自己,他正经道,“那我说了你可别又生气。什么感觉啊?……温香软玉。”
不等卿如是发作,月陇西把她的手往自己衣襟里一带,赶忙抢话道,“我也给你暖暖。那你现在什么感觉?”
“斯文败类!”卿如是回敬,却意外地没有拽回手,只不过捏紧了拳,似是因为不习惯在男人衣襟里取暖。
“好贴切的词。”月陇西低笑,“不过,斯文败类也不能形容感觉。夫君教你说,感觉是热和,还是不热和啊?”
被“夫君”二字刺激,卿如是双颊陡然泛红,迅速将手抽出来,扒着他的手臂,侧过脸去不说话了。
自知方才操之过急失言太多,月陇西亦不敢再多说,默默搂紧她的腰肢,合眼睡去。
然则,两人都怀揣着心事,谁也没有真的睡过去。不过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不肯互相打扰。
天公不知是作美,还是不作美,落下一颗颗的雨点,打在地面,周遭行人都看出要落大雨的苗头,赶忙拿袖子遮住脑袋往家跑,原本悠哉悠哉收拾摊子的小贩也迅速卷起摊跑了。
这雨落得快,顷刻间就会下大,届时饶是枝繁叶茂的榕树也遮掩不住。卿如是不再装睡,从他身上爬起来,朝后退了些,坐到树中间的总枝桠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