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趴着,时浅的鼻尖离试卷不过厘米远,浓重的墨香被清冽的薄荷香冲淡了不少。
时浅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不想去一探究竟。
晏辞坐下,左手支着下巴,视线从黑板左边移到右边,随后又移到窗外。
久违的、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墨水笔在指尖旋转过,笔端旋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透明的笔身从食指间隙滑到中指间隙再到无名指间隙。
速度越来越快。
有些不耐烦,又有些百无聊赖。
广播操临近尾声。
身边女生的呼吸很浅,但带着湿热的温意。
可能是淡香水,清且淡的香,被湿热的气流拂开,香稍重。
晏辞单手支着下巴,撇头,视线落到身边拱起的肉团上,只一瞬又离开。
他讨厌香水,却不讨厌这个女生身上的味道。
清且淡,很舒服。
早操结束。
时浅卡着点睁开了眼睛,她撑起头,表情略带几分迷茫,瞳孔在慢慢聚焦,如同覆盖了一层水雾。
“诶?”
“嗯?”晏辞视线重新落到时浅身上。
九月末十月初,微风不燥。
正是舒适的时候,时浅只单穿了件校服。
白色的女式校服衬衫,套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大,再加之侧身趴久了,领口向一边歪去,露出一根细白的带子。
细细、长长的白色的带子崩在奶白的肌肤上,锁骨深陷。
晏辞指尖飞旋转动的墨水笔蓦得停了下来。
唇微抿下,又很快别过头。
时浅愣了愣。
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懵bī、疑惑、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