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点。”她指了指他后肩,那里的布料磨损,有一片擦伤的痕迹。
迟则安想起来,是背乔莎时被绑带勒出的伤,他皮糙肉厚也不觉得有多疼。
“哦,没事儿。”他满不在乎。
周念严肃地看着他:“伤口必须消毒哦。”
“……这么麻烦。”迟则安蹙眉嘀咕一句,眼看她把急救包都带来了,只好说,“包给我,我自己来。”
他常年在户外活动,一点小擦伤根本没放在心上,打算洗澡时把伤口冲gān净就行。可谁知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周念就像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脸怀疑地与他对视。
月光下她白得像个瓷人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信。
短暂的眼神jiāo锋结束,迟则安败下阵来。他心里纳闷,感觉这姑娘初看上去,好像不是这么坚持的个性才对。
周念轻声说:“一起去,等下我给你上药。”
迟则安错了错后槽牙,只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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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农户家的院门,赵姐就认出了周念。
“你怎么才来?我一直守着怕你东西落这儿了。”她随口埋怨一句,又说,“热水只够一个人用了,得重新再烧。”
周念考虑到迟则安是伤员,打算主动让出热水。谁知对方轻车熟路地掀开门帘,往供应冷水的隔间走去。
“迟队,你用热水吧,我晚一点再……”周念连忙说。
迟则安头也不回:“洗你的澡去,一姑娘跟我让什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