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染到衣服上怎么办?”周念考虑得极为周全。
迟则安被她说愣了,感觉自己短短二十八年的生命里,还没有哪一刻过得如此讲究。他想了想,gān脆双手拉住T恤下摆,然后一抬手,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
“这总行了吧。”
毫无防备,周念的脸刷一下红了。
迟则安洗完头显然没擦,水珠从黑发间滑落,因为他扭过脖子看她的姿势,水珠沿着他肌理流畅的背肌一路往下,经过几处长短不一的旧伤疤,最后在jīng窄的后腰上消失。
他半侧过身,颈侧的筋脉扯出宽肩和锁骨之间的凹陷,从周念站着的角度,还能居高临下地看到一点点厚实的胸膛。
周念已经完全傻掉,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穿着衣服时还不太明显,然而一旦脱掉衣服,迟则安赤/luǒ的上身就像被雕塑家亲手打造出的艺术品,古铜色的皮肤和jīng实的肌肉jiāo相呼应,成年男人的荷尔蒙扑面而来。
周念猛的抬头看路灯,一群飞蛾正在灯下毫无章法地飞舞,正如她此刻心乱如麻的情绪。
“不好意思。”迟则安被她带得尴尬起来,寻思再把衣服穿上会不会显得多余。
周念声若蚊蝇:“没关系。”
“这里蚊子多。”迟则安清了清嗓子,暗示她给个说法,这药到底还擦不擦,不擦的话他赶紧回营地,省得继续给蚊子加餐。
“哦。”周念应了一声,也不管他听见没有,垂下眼皮拿出一片脱脂纱布,手一抖差点儿把半瓶碘伏全倒上去,然后顾不上细致照料,飞快地将纱布按在他肩上擦了几下。
迟则安差点一嗓子嗷出来,他咬紧牙关,在心里暗骂一句脏话,这下还真有点儿疼。
周念不敢留神体会手边传来的体温,她红着脸尽快给他处理完伤口,扭头窜去水池边洗手:“稍微等一下,碘伏还没gān。”
迟则安只好背对她晒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