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酒,他们恐怕当场就要畅饮一杯。
解时雨看着他们起身去休息,再随着尤铜回到自己逼仄的屋子里,始终是一言不发。
但是雨前的闷热依旧让她从内到外的感到了肮脏。
解府的一草一木,沟渠流水,包括她自己,全都是沤在这种肮脏里的,咕咚咕咚的冒着泡。
尤铜站在一旁,尽职尽责的装自己的木头人。
他一边装死,一边悄悄的看解时雨的反应,她的面孔在黑暗中是沉着的,眼睛和嘴角一齐往下,是个十分冷酷的模样。
解时雨冷着脸,往嘴里塞了点糕点,等咽下嘴里的甜意,她才开口:“抓了人,能不能暂时留个活口给我,也许用的上。”
尤铜不知道她要个刺客干嘛,难道是想借刀杀人血洗玉兰巷?
解时雨看穿了他的迟疑:“我不会蠢到把自己赔进去,而且在他们变成尸体之前,我总要有所收货。”
死一个朝廷官员,整个玉兰巷都会被侍卫亲军掀翻。
尤铜立刻点头:“能。”
他翻窗而出,将自己藏在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做起了夜猫子。
解时雨独自坐在屋中,眼睛亮着,耳朵尖着,听着屋外的一举一动。
夜色越来越浓,湿云重重,一阵狂风卷过,草木翻飞,宛若波涛。
随后便是一阵轰隆之声,电闪雷鸣,带来了一场大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