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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葶离开棠梨阁,捂着脖颈上的青紫痕往木香阁去。
她一进屋子,腿便软得蹲了下去。
心那枚做工精良的黄玉冰冰凉凉的,通过心,一下一下刺激着她的神经。提醒她,你是如何将这玉拿到的?你的脸皮呢?
倏地,湢室传来一声轻响,原是丫鬟候在里头。
她惊呼一声道:“沈姑娘怎的蹲在地上?”
走近后,那惊呼声又拔高了些许:“这……陆世子的玉,怎在姑娘里?”
沈时葶扶着墙起身,仿佛无足轻重道:“世子赠予我,便拿着了。”
小丫鬟那双眼,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随身配饰,京都的世家子弟,哪一个腰间没有两挂饰的,可但凡物件上刻了名儿,便是冠上了主人家的姓。
哪怕是掉在京都的街巷里,这明晃晃一个“霄”字,你看谁敢捡?
这便,随意赠人了么?
小丫鬟敛起神色,伺候沈时葶沐浴后,便等不及将此事说与石妈妈听。
果不其然,石妈妈闻言色变,忙将已经挂在香木盘上的那枚绿色牌子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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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国是没有宵禁的。
此刻已过子时,街巷人烟稀少,但仍旧有两两醉鬼倒在墙角叫嚣。
陆九霄仰躺在马车座内,将的折扇开开合合,合合开开,弄出那点声响,在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他将那绘着山川海域的扇面靠近鼻下,似还能闻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是女人香。
是她贴上他侧颈,轻啄他耳旁,苦苦哀求时,身上的那股子清香。
这香似还有传声的作用,陆九霄耳畔乍然响起一道声儿——
她握着他的小臂,惶惶不安地说:“这个,真的不能赠我吗?”
还怕被他拒之,立马补了一句道:“我不要金叶子,一个都不要,这个平安扣能给我吗?”
思此,陆九霄好笑地嗤了一声,他的平安扣,可比那半袋金叶子值钱多了,她还真会挑。
可陆九霄混迹花街柳巷多年,将前因后果稍一琢磨,便将小姑娘那点子心思猜得一干二净。
拿他做挡箭牌是吧?
想得可真美,他陆九霄何曾给人挡过箭?
但到底,没经受住耳后那一下又一下的轻柔啄吻,和那全无章法和技巧的取悦讨好……
啧。
陆九霄合起扇子,在膝头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