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都还没来得及,一则圣旨下来,点名便要李家女。
除了李贞,李家哪还有女儿?圣旨难违,老国公与夫人求到李贞跟前,于是才有了李家女进宫的事。
后来他每每进宫瞧见宣武帝的搭着李贞的腰,心上便像火在烧似的!
他日日夜夜都想他死!
闻言,宣武帝呼吸略微急促。
李国公扯了扯唇角,“贞儿的第一胎,若非圣上责罚,她又怎会小产?六个月大,太医称是个姑娘,那是我第一个女儿……”
说及此,天边蓦地鸣了个响雷。
宣武帝瞳孔瞪大,忽然想起那年李贞小产,李国公进宫时略微失控的情绪。
他颤着,半响道:“你,你们简直无耻、下作!”
“圣上这些话,还是留着去地底下骂吧。”
宣武帝颓然跌地。
然正此时,远处的雨幕赫然出现一支气贯长虹的队伍,宣武帝又匆匆爬了起来,瞧清来人,他又惊又喜。
李国公面色一凝,往窗前走了两步,眼眸微眯,抓着窗栏的悄无声息地攥紧。
若说眼下两边才处于势均力敌的形势,谁输谁赢还未可知,那么又半个时辰后,贺凛领着六千精兵而来时,李国公便彻彻底底傻了眼。
他目眦欲裂地瞪着窗外,这是何处调来的兵?
他方才瞧赵淮瑨身后不过两千兵,便没将他当回事,然眼下前有陆九霄,后有贺凛,李国公耳边仿佛劈了贺响雷,他身影虚晃,这才明白过来赵淮瑨的两千兵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救援罢了。
思此,李国公脚底发凉。
从他的人刚杀到乾清宫时,便与赵淮瑨一前一后撞上,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差,他就像是有意随在自己身后赶来的!
他就像……
就像明知今夜宫有变!
但怎么可能,难不成他赵淮瑨是长在他肚里的蛔虫,早知他有弑君的意思?
眼看形势愈发不好,李国公一颗心沉了下去,他知道他败了。
浓重如墨的夜幕又鸣了几个响雷,雨势渐大。
赵淮瑨领军冲进乾清宫时,李国公的匕首正抵在宣武帝脖颈上,赵淮瑨拉开弓,箭头对准他。
李国公对上赵淮瑨的目光,狠厉道:“二殿下若不想圣上命丧当场,便备上一辆马车,一箱银票,许我与皇后出城!”
他说话时,刀刃往宣武帝脖颈上抵了下。
宣武帝忙道:“淮瑨,给他,都给他!”
赵淮瑨拉开弓的不为所动。
李国公握着匕首的略微一怔,心上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而几乎同时,他忽然明白过来,赵淮瑨今夜在此不是救驾,而是借他之,做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