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生没有丝毫犹豫,中气十足:“好!”

而国子监,还在上课的莫向文却总是沉不下心听讲,好在诸清和何守正这对胖瘦双煞也没注意他此时的心不在焉。

何守正到了下午就容易昏昏欲睡,此刻正在跟自己的瞌睡虫做斗争,趁着先生不注意一会一个哈欠地打。

靠窗的诸清倒没睡着,而是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时不时低头在纸上勾勾画画着什么,看那架势估计又是在研究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莫向文觉得他将来不去工部都可惜了,诸清可是通过自学机关术造了不少好玩的东西,整个国子监估计没人比他动手能力强。只是后来被助教查到说他玩物丧志、带坏他人,不仅被没收了相关书籍,还被罚了一晚上的禁闭,从那以后诸清就不在国子监做这些小玩意了。

莫向文替诸清冤,他哪就带坏他人了?他跟何守正压根也算不上好学生啊,说白了两个人就是来混日子的。

呆着呆着,又莫名其妙的想到蹭了他们一碗鱼汤又突然决定拜访颜先生的余先生。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余先生不苟言笑,严肃得厉害,瞧着一板一眼却偏偏喜极了风雅之道,尤其是茶道。还总爱跟人谈论茶道,别人一回答不上来他嘴上虽然不说,眼神却是不敢置信仿佛看笨蛋的神情……

他家颜先生也不知精通茶道与否,一想到自家温柔又好看的先生有可能会被余先生投以嫌弃目光后莫向文就有点坐不住。

他忍不住趁着老师不注意将问题写了下来,等墨干了团成一团扔向诸清的方向——商讨事情当然要和脑子好使的人一起。

正巧一阵风吹进来,纸团的速度和准头都缓了缓,落到了诸清身旁陆子渊的案几上。

陆子渊侧了侧脸,他眼睛生的狭长,嘴唇削薄,天生一种沁骨的冰寒。

要说整个班莫向文最怕的是谁,绝对是这位,一来陆子渊本人冷飕飕的,一看就让人觉得心思深沉。二来,这位可是凭真才实学来的国子监,向来是诸位先生的得意弟子,招惹他除了麻烦没旁的什么好处。

莫向文僵笑着小心翼翼指了指他案几上的纸团又指了指旁边的诸清,意思是麻烦你递给诸清。

陆子渊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又转回了脸,抬手似乎要帮他把纸团扔给诸清,莫向文松了口气:他跟陆子渊素来没什么仇怨,这种小忙果然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讲台上的先生语气淡淡又难掩怒意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莫向文,你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