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昌那边。

早年的担忧成了真,放任这么一个占据半壁江山的虎狼之师在北方,昌帝真是夜里都睡不好觉。

几次书信试探北迁都城,但是送出去的信如泥牛沉海、一丝回音也没有,昌帝更是心凉了半截。

但事实上,就算北定军真的摆出一副恭迎圣驾的热切姿态,昌帝也是不敢去的。

——谁知道这是不是故作姿态,准备把他骗过去以后要他的命呢?

在“惜命”这一点上,整个大昌朝廷从上到下可谓是一脉相承。

于是,昌帝的选择是一边对在京城中的十六子严加看管,一边不断的派人到北方来,是为探路、也为收集情报。

不过,经年下来,收效实在微薄。

这些自京中而来的人,有的直接“病逝”,有的不过几月就上表请辞,还有的——

“将军,这是今岁……禄州……”

柴铎看着拿着文书正侃侃而谈、禀报今年军中收支情况的中年文士,表情有一瞬间变得极为险恶。

——对、是的。

还有和他抢饭碗的!

柴铎:#气成河豚.jpg#

这能忍?!这必然不能忍!

觉得自己地位受到威胁的柴铎立刻在公务上付出了十二分的心神。

柴大人实在是一个能格外适应环境的人物。

在京城时,溜须拍马、往来逢迎才能登上高位,柴大人一点不吝展现自己圆滑的一面,而到了北定之后,他很快就发现这位谢将军是位赏功罚过、奖罚都十分分明的主上,于是他立刻就息了钻营的心思、好好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