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朝廷无道,我已挂靴而去!
这位将军,我可不像某些人,贪恋权栈,一心想着钻营!”
说完,他还意有所指的施舍了阮大铖一个睥睨的眼神。
“……”
王国梓见自己不得不开口,略一沉思,便幽幽的道:
“阮先生,你实在是高看我了。
我从江夏一个懵懂小子,幸得先帝看中,委以重任。
经年何以报君恩?
一腔热血相送过!
加之,先考虽只是一介铃医,但从小就教导我精忠报国的道理。
所以,看到流寇横行,我便想着出手保境安民;看到鞑子肆虐,也一心想着上阵杀奴。
你所说的以武立身,更是一种身处江湖的身不由己!”
说到这里,他转头对着陈子龙道:
“至于陈先生问我为何朝堂纲纪败坏,我是不明白其中症结之所在。
但我认为:
既然想不明白,那索性就不去想;尽力做好眼下的事情,岂不是也能利用有用之躯,为百姓做点事。
须知: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陈子龙听了这里,哪还不知道王国梓这是借机敲打他呢!
复社和几社,之所以结社,都是怀着饱满的政治热情,以宗经复古、切实尚用等相号召,结交青年才俊;而后切磋学问,砥砺品行,密切关注社会人生。
这本是让陈子龙无比骄傲的事情。
可结果呢?
在这位王驸马看来,他们都成了放空炮的代表。
这个评价,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王驸马,此言差矣!
你怎么能说我们这些有志之士空谈误国?!
明明是路有遗贤,陛下却不去重用;这才导致了一腔热血,付之东流!
如今,朝堂上更是有马士英等阉党窃取高位,导致奸党在朝,东林诸公被压制,所以才……”
阮大铖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王国梓的态度:
对着这些东林党,驸马爷好像也没那么看中嘛!
想到这里,他直接出言打断道:
“陈子龙,你可拉倒吧!
什么东林遗贤,也不怕在驸马爷这样的方家面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