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与齐少轩在桌子上用着早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话题大多围绕着孩子展开。
这时。
白茶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唐溪身侧,
“公主,该喝药了。”
唐溪端起药,就要往嘴里灌去,齐少轩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朝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小侍吩咐道,
“去拿根银针过来。”
齐少轩把托盘里的药端到自己身前,接过小侍递来的银针,在汤药里轻轻一蘸,然后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只见那银针没有丝毫变化。
齐少轩这才放下心来,重新把药递到唐溪面前,见唐溪与白茶都盯着他看,便解释道,
“如今想害公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必须小心谨慎才是。”
“嗯。”
唐溪点点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白茶抿唇看着空了的碗底,其实在齐少轩将银针放进碗里时。
她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因为今日女帝突然又给了她一包药,让她全部放进去。
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想着对公主总归有没有害处,毕竟女帝不可能害公主,便添了进去。
当银针从碗里拿出来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像那紧绷的弦突然放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她还是害怕女帝会对公主不利的。
白茶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前,因为过于紧张而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想起太傅府传来的邀请柬道,
“公主,今日太傅的女儿陆银川邀您去赏梅花,可要应约?”
唐溪接过齐少轩递来的酸桃干塞进嘴里,闻言挑了挑眉心,眯眼嚼着桃干。
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麻烦是不请自来了啊!
不过,他倒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应道,
“这么好的花宴,自然是要去的。”
齐少轩也给自己塞了块桃干,皱紧眉心,太傅这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如今与陛下斗得正激烈,这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
“公主,别去。”
唐溪紧紧握住齐少轩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
“别怕,她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动手,若我在她府里出事,她必然难辞其咎。
她不会愚蠢到用自己的名义来害人,想必是来试探我的。
倘若我今日不去,她怕是又会用其他法子邀我,既然如此,倒不如这次就去了,省心。
而且以我的能耐,你也清楚,我不会有事的。”
齐少轩仍不放心,用力反握住唐溪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我陪你一起。”
唐溪觉得将人留在府里总归要好些,他一个孕夫,如果他不是时时刻刻看着,就可能被人钻了空子。
去了那处人多的地方,怕也不习惯。
唐溪笑道,“你若去了,这危险可就说不准了,如今你正值临盆之际,若是路滑,又是下雪天,不小心摔了,也不能怪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