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元惊喜道:“先生知道叛军打算?”
只要人还在,龚氏就不会完蛋!
只是——
至于褚曜——
龚骋神色黯然。
“褚先生,请上座。”
顾池则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以他的聪慧和细心,不会注意不到共叔武与面对龚骋时的异样,也猜出眼前这位少年多半是龚氏族人,还与共叔武血缘极近。算年纪,不可能是共叔武的子嗣,难道是子侄?
这段插曲不在他计划之中。
内心熟悉感越发浓烈。
但共叔武忽略了一件事,他自以为的关心落在旁人耳中却是打听。龚骋自然也如此。
至于乌元的试探和拉拢,他半点儿兴许都没无。
“那些百姓的尸体,打算如何处置?”褚曜凝重道,“叛军用心险恶,还请郎君慎重对待此事,也是为了孝城城内数万百姓着想。”
谁知叛军来这么一出。
锦衣少年, 也就是化名乌元的北漠质子图德哥听了顾池回复, 神色露出一瞬的不自然。
客院地方比较偏僻,安静清幽。
顾池低头品茶,笑而不语。
顾池眼底滑过些许怀疑。
他与龚骋一道,也不知自己这位侄儿有什么好处能让人图谋,还有那位乌元……
不过,这也不耽误乌元拉拢的热情。
顾池, 顾望潮!
这厮怎么也在?
龚骋也注意到他,但没分出心神。
乌元:“这个……已经命人去收殓了。”
倒不是共叔武为人迂腐,而是他跟北漠十乌打过交道,还是战场上刀光剑影、招招见血的交道,他能不清楚北漠那边的情况?
龚骋性命无虞,他作为二叔自然欣喜,心里也想着找个机会说穿身份,再将龚骋带走。往后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断不会让人欺辱了侄子。若有机会,或许能重振龚氏门楣。
共叔武又问了龚骋以后的打算。
共叔武合衣睡下。耳边隐约能听到隔壁褚曜和顾池打机锋,他也不想琢磨二人是不是话中有话,闭上眼睛试图入眠,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不断浮现龚府的一草一木。
心里担心会影响后续谋划,面上仍不动声色。随着龚骋迈入前任郡守晏城用来待客的正厅。正厅内,已经有两人等候多时, 褚曜还在其中看到一张熟面孔。
正纠结着要不要直接坦白身份,说什么也不能让云驰去北漠,自己作为二叔又不是养不起他!他刚开口:“云驰小兄弟,你——”
乌元,这不是北漠质子?
提及“友人”二字,共叔武蓦地想起来。
没想到月下舞剑的人是他侄子。
二人进来的时候, 顾池正低头喝着茶。
领路的人不是丫鬟仆从而是顾池。
看似是信手拈来,但内容详尽细致,完全不像临时想的,反而像是早早就琢磨过的。
即便褚曜为了恢复文心, 敢铤而走险,但二次凝练丹府文心也需要时间!
这人, 真是褚曜?
甚至想感慨一句自己这是什么运气?
本意是来看看孝城临时主事是哪位,要知道前任郡守晏城失踪, 孝城还能短时间内组织有效的军事抵抗,这临时主事没两把刷子可做不到,自己或许能借助力量找人。
乌元安排褚曜二人在客院住下。
褚曜:“猜得出三分。”
<div class="contentadv"> 他没将话说得太满。
某个称呼几乎要脱口而出。
献计,让孝城多苟活一些时日。
自然,也不会完全坦白自己的猜测。
褚曜淡声道:“自然可以。”
只是,当他看漫不经心扫过褚曜腰间的文心花押,瞳孔一震, 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他月余之前才见过褚曜!
共叔武:“……”
所以——
看着看着走了神。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