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熟人，有些话可以敞开天窗说，褚曜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是褚无晦。”

一窝子的熟人！

包括刚刚说话的锦衣少年。

共叔武：“！！！”

褚曜道：“无！”

乌元的猜测也不无道理，其实褚曜以前面对过类似情况——例如，褚国被灭国。

恰巧瞧见庭中月色如水，内心的烦躁被安抚不少。他长叹，起身去庭院散散步，散去内心的郁气。散着散着绕到一处空旷花园，耳尖听到挥舞兵器，锋刃破空的动静。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祈元良。”

顾池视线转向褚曜，他知道祈善有一手绝佳的伪装能力，于是出声试探：“祈元良？”

即使真要套个马甲, 也不稀罕套祈善的。

万万没想到——

他险些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

“褚先生……可有破敌之策？”

先前去见祈善，恰巧碰到共叔武也在，二人说过两句话, 勉强算有一面之缘。

视线落在一人身上：“共叔武？”

明明敌人集中所有兵力, 一次强攻就能拿下，谁知从白日拖到深夜，好不容易出兵却只是丢几个人，操作令人云里雾里。

“并无，只是心忧局势，夜不能寐。”

只是这些人是他母族偷偷给他的底牌，也是日后回归北漠争权的筹码，不可能在这里打没了。即便他脑子进了水，愿意拿出来，几百号精锐够给叛军数万人马塞牙缝？

找人，屠荣一家子的下落。

他表情已经麻木了。

为此，他与顾先生和云驰商议许久也无头绪。

但眼前这位青年又是谁啊？？？

除了发色，跟褚曜有一文钱关系吗？

虽说丹府文心被废, 也不是完全没机会恢复，但——一来，代价太大，他想象不到有谁能让褚曜甘愿奉上性命作为赌注, 从此以后受制于人；二来, 时间太短暂了！

咚的一声。

府邸比祈善来的那回冷清许多。

龚骋道：“翁之兄弟在北漠有些生意，待孝城事情了结，小子打算去北漠看看，寻个谋生的手艺……日后，说不定还会回来。”

是的，锦衣少年也是熟人！

正是月华楼那位脾气古怪的倌儿！

他只是说乌元是少时玩得好的友人，之后家道中落，受了乌元的接济才有了栖身之地。

顾池抬起头来。

共叔武干巴巴道：“再练练就好。”

褚曜不客气地道：“叛军兵强马壮，粮草充裕，孝城内什么情况，郎君更应该清楚。为今之计只能拖，拖到援兵抵达，方有一线生机！郎君的心思，在下并非不知。只是要破敌，先要人手。郎君帐下有几人可用？”

他微微一怔。

乌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乌元道：“知道。”

他私底下是有一批人。

龚骋弯腰捡起那柄长剑，低声道：“没有，义士剑术超绝，小子与义士交手，受益匪浅。只是天资愚钝，往后怕是没什么长进了。”

听得入迷的龚骋：“……”

献计内容全是被动死守不见主动进攻！

共叔武看了一会儿便知道侄子因为丹府被废，再加上流放路上的伤势，导致他的剑术退步了许多。若是以往，少年剑术比现在更加迅速凌厉，赏心悦目的同时还能夺人性命！

他好不了了！

“在下见郎君眉间似有郁色，可是遇见难事？”共叔武略微迟疑，关心起龚骋这些时日过得如何，但他更想知道云驰怎么跟乌元二人混在一处，又是何时认识的，“在下痴长你几岁，不妨说与我听，或许能解郎君心结。”

彼时的褚曜尽管穿得干净体面，但脸上的疲累和皱纹都昭示着此人的苍老, 肩背佝偻, 丝毫不见当年褚国三杰的英气勃发。

乌元又不是五郎，糊弄几句就行。

那么多年磋磨, 岂会不留痕迹？

说起乌元，他觉得这名字也很耳熟。

一块石头从院墙外丢了进来。

紧跟着是非常蹩脚的“布谷”叫声。

_(:3」∠)_

这章细节改动比较大，估计会吞不少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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