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侧写所花费的时间远比路明非想象中要长得多,路明非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他的眉头紧蹙。
火焰把他的眉骨照得很高,这样就显得他的眼睛藏在影子里,深邃得像是透过深渊去看地狱。
这个火堆就像是镇压极天之恶的利剑,实验室和豢养池的阴冷、残酷都被隔绝在外,远处的积水里则躺着几十具小小的、苍白色的尸体,可路明非并不觉得害怕。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成了楚子航那样的人,可以在血与骨的长路上坦然地升起篝火用木头枝子吃冻得像是砖块的牛肉罐头,也可以在雨里用天上落下的水去冲洗伤口和伤口上的血。
那一点浮起在脸颊一侧的光点突然变亮然后又猛地变成暗红,最后缓缓熄灭,路明非把烟在肺里过一圈,然后徐徐地吐出来。
连他如今也抽起烟来了,人生真是讽刺,总会把一个人磨练成他以前最讨厌的样子。
这时候诺诺靠在他怀里动了动,她像是真的睡着了,那件日本执行局风格的长风衣领子立起来遮住脖子,额发柔软地耷拉下来,只露出一张小小的精致的脸蛋儿。
路明非很少这么安静地、近距离地看师姐的脸,他放缓了自己的动作,捏在手指间的烟头被轻轻丢进火堆里,迸出明亮的火花。
路明非低下头凝视那张苍白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师姐有些憔悴,即使在侧写的状态嘴唇也紧紧地抿着,细长的眉则依旧骄傲,婉约的、沉淀着美酒般色泽的眸子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绵密的绸缎在摇曳的火光中微微颤抖。
分明是那么高挑的女孩子,长风衣像水一样流淌下来,覆盖在那下面的身段玲珑有致,在路明非的怀里却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一个婴儿,梦呓时的呢喃也如在男人的耳畔厮磨,语调软糯温润。
这么看诺诺的绘梨衣还真是长得很像,连这种时候的姿态都一模一样。
明亮的、橙黄色的火光照在诺诺的脸颊上,肌肤泛着健康而喜人的红润,而在阴影中女孩的肌肤泛着玉石般淡淡的莹白,坚硬没有瑕疵。
诺诺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眼睛慢慢睁开,那双并没有多少朦胧睡意的红色眸子在刹那间与路明非的瞳子对视,火光中两个人的阴影都交融。
鉴于路老板如今脸皮厚度能堪比坦克外装甲,这家伙并没有因为偷看女孩子睡觉而觉得尴尬赶紧把目光挪开,反而颇有些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师姐此刻的娇憨模样来。
诺诺感受着身子下面好像又有什么坏东西要不安生地起立敬礼,大惊失色挣扎着爬起来,一个没站稳趔趄了一下,立刻被路明非顺势重新拉进了自己怀里。
“师姐你很冷吗。”路明非用一只手握住诺诺的手腕,把诺诺放在自己的腿上,女孩温润的身体骤然间紧绷,然后缓缓地放松了,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她醒来便开始微微颤抖,所以路明非问诺诺是不是觉得冷。
诺诺白了路明非一眼,重新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靠着,心脏跳得厉害。倒并不是害羞,如今她也不是第一次和路明非有这样亲密的举动了,也算是驾轻就熟。
只是刚才侧写到的东西让她心中翻涌,简直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
她张了张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就俯下身子从装备箱里找补水液。路明非心中一动,只觉得光火中师姐的背影玲珑浮凸,紧绷在大腿上的长裤都显得诱人,于是一只不老实的手就顺着长风衣的下摆钻了进去。
诺诺惊呼一声立刻捂住嘴,双腿发软坐了回去。
女孩的眼睛满是慌张慌张,可路明非已经从身后抱着她亲吻上来,沿着纤细伶仃的锁骨一路攀爬,到天鹅般优雅美好的脖颈,再是素白中透着红润的脸颊,最后则是慢慢品尝仿佛浸润了朱砂般的柔软红唇。
诺诺睁大了眼睛瞪去瞪近在咫尺的路明非,路明非也不闪避,眼角含笑,那只偷偷溜进长风衣的大手隔着丝绸般柔滑的里衬轻轻按揉师姐腰际的柔软。
上面要咬紧牙关免得被这大色狼突破了防线,下面又有一只手沿着腰侧嫩滑的肌肤向上,诺诺咬着银牙鼻息逐渐粗重紊乱,虽有心做出些抵抗却无能为力,全身软得就跟没有骨头似的。
靠靠靠靠靠靠靠路明非你他妈等会儿就死定了,诺诺心里面又羞又气,红色的眸子里那些刻意摆出来的抗拒和羞恼却在路明非越发娴熟的攻势中像是镜花水月般破碎散去,最后朦胧着薄薄的雾,显然是真的动了情。
可就在路明非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一只纤纤素手握住不老实的路明非。
“哼哼,师弟你不老实!”诺诺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路明非这绝世色鬼的魔爪,跟个兔子似的跳起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瞪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路明非。
路明非干笑两声,觉得师姐的眼神颇为不善,只好弱弱地说“哈哈师姐伱开玩笑……”
“你这么喜欢回去了我们慢慢玩?”诺诺低下腰狠狠拧住路明非的两只耳朵旋转,疼得路明非龇牙咧嘴,没多大功夫两边耳朵就红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挂着。
“行倒是行……”
“好啊你路明非,你他妈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诺诺咬着牙瞪他一眼,“我可是你师姐,放以前你这叫欺师灭祖,是要被狗头铡砍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