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得急切,吕布顿觉头脑昏昏沉沉道:
“既是强攻,我等坚守既是,却无须犯险!”
“且令匠人打造器械,搜寻粗盐洒下城去,先叫河水解冻!”
陈宫看他这般模样,急得心火直冒道:
“若是如此行事,敌军必趁晚间攻城。”
“将军不妨陈兵东侧,今夜绕于敌后攻之?”
吕布听得其言,又将其告知了自己妻子严氏。
不知不觉间,严氏成了他唯一信任之人。
而严氏不过一女流之辈,一听陈宫要让吕布以身犯险,便道:
“君为人主,安可以身破敌,若将军有恙,妾等依靠谁人?”
“妾身当初在长安,已为将军所弃。”
“赖庞舒私藏才得以免难,今将军欲去,妾等恐要流离。”
吕布听此,只得再度犹疑不定,最终决定让侯成、成廉二将领军三千埋伏在东门。
是夜二更,果然听得城外喊杀声起,吕布急忙上城。
只见城下四处兵马如乌云蔽月,连山遍野。
嘶吼之中,上万大军朝着城下杀来。
吕布在城上忙令射击,弓箭稀稀拉拉射下城去。
这种守城的态势,自然未能阻挡刘备军的脚步
只听鼓声震天,刘备军士气高昂,大量云梯钩索同时而进,仅是一鼓,便有兵马冲上了城池。
吕布见状,吓得手脚脸色急变,急忙提着兵器上前厮杀。
如此连战了一个时辰,方才击退了秦瑱的进攻。
因是吕布连日沉迷酒色,身体素质逐渐降低,杀得一个时辰,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可这时,却见陈宫登上城楼,一脸责问之色道:
“在下劝温侯绕敌后路,温侯为何在此?”
“此地自有我等坚守,温侯方才若出战,敌军必乱而溃之!”
吕布此时靠在城墙之上,正是疲惫,听他责问,即恼怒道:
“敌军攻势如此之急,若非吾在此地,如何守之?”
“再者吾已令成廉、侯成率兵出城,何以彼等未出?”
说着,他便令人将成廉和侯成唤来询问,二人一听即答道:
“因敌军攻势甚猛,我等不敢轻出,只敢助力守城!”
吕布见之,便喝骂二人不尊军令,罚一人二十大板。
唯独陈宫见之,连道正是用人之际,不可惩戒,方才减免。
二人连忙称谢,又即行下城去,吕布见状,又对陈宫道:
“今得敌军四面围困,我等上下一心,虽说少些器械,敌军也难夺城!”
“自明日开始,我等一人分守一门,当可行之?”
陈宫听着,心下一阵哀叹,现在他们如果还有什么优势的话,便是吕布的个人武勇。
虽然秦瑱麾下猛将不少,可如果吕布真要突袭,谁能拦住!
现在吕布推三阻四,不肯出击,他们还能怎么防御?
他真的很想告诉吕布这样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可现在他也知道吕布的脾气,只得点头不语,算是应下此事。
而另一边,成廉与侯成下城之后,却都是一阵后怕。
实际上他们方才不是在助守城池,而是不敢杀出城去!
笑话!城外足有五万大军,即便只有一半攻城,都有两万多!
吕布给他们多少人,仅仅三千人,不到敌军八分之一!
用三千大军去冲敌军后方,除了吕布,谁人敢去!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吕布竟然会这般恼怒。
若非陈宫相劝,他们也要挨上一顿板子!
想到现在城内外的形式对比,侯成终于忍不住再度对成廉道:
“之前吾谓成兄之言,兄何虑也?”
而成廉这一次再听此言,却是沉默了片刻,方才道:
“此地非是说话之地,我等回府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