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活不了了,也总要有活人能够回去,将她做过的事说与后人听听。
皇后既然当不了几天,那便要青史留名。
阮清,不是个籍籍无名的寡妇。
阮清,是大熙朝的皇后!!!
……
可是,百鸟朝凰图挂出去许久,对方一直没有动静。
两支舰队,就这么各自伤痕累累地,在海上干耗着。
直到第三天傍晚,兰花坞才派了一艘小船过来。
船上的人喊道:“我家主君答应议和的条件了,不过,时间,要我们主君来定。”
朱砂在船上:“何时?”
“明日,未时。”
阮清收到消息,秀眉紧锁。
“他为什么定在这个时辰?”
“这……”朱砂也不知道。
阮清忽然想起一个人,“钟霍人呢?”
“自从开战,就被捞上来,关在了牢中。”
“带他过来。”
钟霍被带上来,跪在地上。
这些日子,他已经被收拾地服服帖帖。
阮清瞧着他,“钟霍,本宫现在给你一个将功抵罪的机会。你自称海上三十年,可会辨识天象风云?”
钟霍抬头,“娘娘不怕我信口胡言?”
阮清淡漠道:“你若说实话,或许你与这船上所有人,都还有一线生机。可若信口胡言,那便必死无疑。我猜,你的妻儿老小,也日日在码头等着你回去呢。”
提起妻儿,钟霍到底软了几分。
“好,娘娘给我一点时间。”
阮清将这里交给朱砂,便回了船舱。
过了个把时辰,朱砂带来消息。
“娘娘,钟霍说,明日海上或许会有大风暴,时辰,大概……大概在午后。”
阮清摆弄着妆台上的珠钗,挑选哪一副才与幽兰滑露相配。
“所以,既然我们能看得出来的,沈玉玦也一定早就看出来了。”
“娘娘,和谈,您不要去了。或者……,微臣代您前往。”
阮清笑了,“小皇叔,你觉得沈玉玦见了你,还有的谈吗?”
“这……”朱砂有点尴尬,更多是无奈。
阮清站起身,与他错肩而立,“我们已经试过了,兰花坞并非无坚不摧。它真正的厉害之处,就是因为有沈玉玦在操控。而潜龙号上,有没有本宫,都没什么要紧。”
朱砂眸子一厉,“所以……?”
“待到沈玉玦离开,不管是什么狂风,什么暴雨,怼上去,接舷!抢船!”阮清低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