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往外走,因为沈晚辞已经离开凉亭朝着主宅这边过来了。
姜二爷虽然没跟着,但他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沈晚辞身上,薄荆州作为男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眼中不同寻常的情感。
他眯着眸,十分的不悦,沈晚辞走过来的这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再拆开成每一个瞬间,他都在忍耐,一直到沈晚辞进了门,他才闭了闭眼,强行压下了心里那股灼灼燃烧的躁意。
既要防青梅竹马、又要防高中同学,现在还要防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男人。
想想就头疼。
沈晚辞一进门就看到薄荆州站在那儿,桌上的饭菜还是她刚才出去时的那样,一看就没动过:“你不吃饭,站在那儿干嘛?”
薄荆州脸上的哀怨浓得几乎抑制不住要溢出来了:“聊的很开心?”
“还好吧,”沈晚辞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懒得争吵,敷衍道:“你不要把对烂桃花的怨气发泄到我身上,那是你招惹的,又不是我帮你招惹的。”
“……”
沈晚辞中午就没怎么吃,又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这会儿都快饿死了,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测薄荆州究竟为什么生气。
她坐下来,继续吃饭。
薄荆州眉头紧皱,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却半点胃口都生不出来:“阿辞,女人从小缺父爱,成年后是不是比较容易爱上比自己年长很多的男人?”
如果姜沂合说的是沈晚辞会因为钱和外貌喜欢上姜二爷,他会觉得她在信口雌黄,论钱、论长相、论权势,他不会输,但若是论阅历和哄人的手段,那肯定是比他大了快两轮的姜二爷更胜一筹,而且五十岁又不显老的男人,在某些时候,更能吸引女人的注意力。
姜二爷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从小养尊处优、经受过严格教育的富贵公子,再加上岁月的沉淀,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儒雅贵气。
沈晚辞喝了碗汤,胃里总算没那么难受了,她压根没将薄荆州这话往自己身上联想。
沈震安小时候对她还是很好的,对她不好时她都十多岁了,那时候对父爱的需求没那么浓,更多的是叛逆。
她又盛了一碗饭:“可能是吧,一个父亲般的恋人能弥补人内心的缺憾,心理学上不是说了吗,人越是缺什么,越想得到什么。”
“……”薄荆州心里憋得慌,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老男人有什么好,皮都皱了,体能也跟不上……”
沈晚辞觉得这话不太对劲,什么叫‘体能也跟不上’?便听薄荆州继续道:“做那种事的时候能尽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