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大。
如同被猫抓了一样,缓缓流出细细的血液,痒痒的,带着一些刺痛。
“……”陆八抿抿薄唇,稍稍扬起了下颚,面无表情,神情有些傲慢地看着床边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毫不客气道,“你他妈有病啊?”
言罢,低头抹了把右手臂上的伤口,谁知那小小的伤口血倒是止不住了一样,抹掉了又有新鲜的血液往下流,陆八啧了声,回想了下前两天帮里德包扎用的止血喷剂被自己随手放到哪去了,转身就想去取,谁知刚动,忽然就被床边站起来的男人一手用力拉住。
被死死卡住的地方,明明是冰凉的触感,相触的皮肤却变得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突突地火辣生疼,陆八回头冷眼斜睨里德,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谁知对方却只是用冰冷木然的声音问,是谁给你的碟片。
“我捡的。”陆八试图甩开里德的手,看着对方一脸天塌下来的德行,莫名觉得很好笑,一反他总是闷不作声默默在心里念叨的习性,忍不住出声嘲讽,“敢拍还怕人看?”
这话。陆八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但听在里德的耳朵里,却成了另一副意思,他闻言微微一怔,死死卡住陆八的大手稍稍松开一些力道,陆八感觉到了,立刻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手中抽回,再次抬头,却看见里德黑色深邃的双眸中仿佛隐约带着些许的失望,他收回手,沉默片刻后沉声道:“想不到你也是这样。”
里德说什么没有关系。但是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
陆八心里有一丝丝委屈慢慢蔓延开来。
直觉告诉他,当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了。
也许现在张口问里德个清楚,是最好的解决僵局的方式。
可是陆八没有。
……因为他不知道应该问什么,所以只是淡淡地瞥里德一眼,回到浴室中将一手干涩的血迹洗掉,走到客厅中,试图从储物柜中将那瓶止血喷剂拿下来。
细细碎碎的伤口让右手疼得发麻,无奈地踮着脚试图用相比之下不那么灵活的左手去够那个止血剂,在光滑的瓶身第二次从指间滑开时,陆八忽然就感觉到了一丝沮丧。
这个负面的感情迅速地蔓延开来,从心脏沿着所有的血脉传到脚底,再回流遍全身,最后汹涌地涌向他的头部,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