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默脸上闪过一丝困惑,但规规矩矩地点头:“我不走。”
季达明的泪顿时全流进了心底,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少东家?”端水的家丁站在门前,出不去进不来,战战兢兢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死了没?”季达明猛地攥住对方的胳膊,疯疯癫癫地喊,“死了没?”
家丁本就怕他,此番更是吓得抬手捂他的嘴:“说不得……说不得这么晦气的话,老爷听到该骂您的!”
“那我就是还活着……”季达明听罢神经兮兮地仰头大笑,脚步虚浮,往院中的躺椅上狠狠一倒,捂着眼睛笑个不休,“伊默,我没死……我回来了……”
这一回是真的笑出了泪,屋内也传来细微的水声。
季达明躺了会儿,冷不丁双腿一蹬跳了起来,冲进卧房找日历,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响个不休,他寻了许久都未曾找到,视线终是落在了钟上。
“哒——”斑驳的表盘仿佛落满了星辰。
“哒哒——”季达明慢慢走到墙边,伸手碰了碰挂钟,灰尘瞬间覆盖在他指尖,“哒哒——”
三根表针汇合,正午十二点,厚重的敲击声惊得季达明连连后退好几步。
“季先生?”
季达明恍惚间回头,伊默披着件薄薄的衬衫站在门边,纤细的腿上时不时淌着几行没来得及擦干的温水。
“我洗完了。”伊默拽着衣角怯怯地往卧房里走。
季达明迎上去,自然而然地揽住伊默的腰,低头要吻,伊默却蹙眉问,“季先生,这衣服……”
季达明这才将视线移到伊默穿的衣服上:“这是我家小厮的衣裳,李婶给你拿了套干净的,先穿着,以后我再给你买新的。”
“季先生?”伊默仰起头不解地问,“你给我买新衣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