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点了点头,小声道,“他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就是纪言神情莫测的靠近床边时,敲门声再次响起,牵动了房间内和墙外所有人的神经。
阮清和纪言都看向了房门。
就在阮清想去看看是谁时,纪言动作比阮清更快。
他快速从猫眼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后,一个转身,利落的翻入了……床底……
阮清:“!!!”
上天真的是从来都不眷顾他一瞬间,最不想遇见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好在阮清走楼梯时他就取下了头顶的小啾啾,人也变成了原主那副阴郁的模样。
胆小,又极度害怕与人交流。
“说话。”江肆年声音加大了几分,而这一次的语气泄露了几分主人的戾气。
阮清垂眸看了看握着的门把手,思考快速开门进去,又快速关门的可行性。
就……没有可行性。
而他因为这个举动惹怒江肆年被杀的可能性也许很小,但绝不可能是零。
大概是阮清沉默太久,江肆年不耐烦的直接抓着阮清的手臂,将人转过来面向他压在了门上。
“呵!怎么?出去一趟就聋了?我的话你听不……”
江肆年嘲讽的语气戛然而止,他看着少年被纱布包裹的脖子,眸子直接阴沉了下来。
而且不止如此,少年此时的状态也算不上好,脸色惨白如纸,薄唇依稀可见被咬伤过,那个角度明显是自己咬伤的。
大概是因为他刚刚的粗鲁扯到了少年脖子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渗透了纱布,晕染开来一片红色。
很明显,这伤口绝对不小。
少年似乎是被吓到了,看着眼前人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
江肆年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和顾照西跟他说的情况完全不同,少年明显不是他所说的逃跑了,而是遇上危险了。
江肆年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被欺骗的怒火,动作轻柔的拆开少年的纱布。
随着纱布被拆开,露出了少年的脖子,狰狞的伤口横跨在少年纤细的脖子上,少年的肌肤大概是常年不见光,细腻白皙到有一种病态的美感,对比起来那伤口红猩至极,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而此时伤口再一次流出血迹,顺着脖子流下,宛如盛开的死亡之花,红艳艳的颜色几乎能将人眼睛灼伤。
江肆年十分清楚,少年脖子上的伤要是再用力一分……
“谁干的?”江肆年松开了少年,语气再一次变的平静。
但这一次的平静和刚刚有些不同,刚刚是仿佛在忍耐怒气,而这一次却宛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阮清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被江肆年吓到了,声音都有几分颤抖,“我,我不知道,天太黑了,有人拿着刀,很高,他穿着衬衣,还有,有木仓。”
直播间的人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结果越听越不对劲。
【???】
【我听着卿卿这话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怎么听起来好像是那个不要脸的男的弄伤的他?】
【诉我直言,我也觉得不太对劲,要不是我昨晚也看着直播,我也以为就是那个猥琐男干的。】
【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你们可别乱说,卿卿难道说的不对吗!?他说的话都是真话好不好!卿卿只是被吓到了!】
江肆年看了一眼害怕到颤抖的少年,没有再问,而是直接拉着少年的手往电梯走,“我送你去医院。”
江肆年这一次的动作温柔多了,似乎是顾忌着阮清脖子上的伤口。
阮清没有挣扎,顺从的跟着江肆年走了。
一路上江肆年的脸色晦暗不明,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阮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乖巧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车畅行无阻的来到了医院。
在下车之前,江肆年从车上拿了一个口罩递给了阮清,“戴上。”
阮清乖乖戴上了。
江肆年似乎和医院的人认识,并没有挂号排队什么的,而是直接带着阮清去了三楼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的十分豪华,这会儿并没有其他人在。
江肆年让阮清坐在沙发上后,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响了几声后对面才接通了电话。
江肆年语气算不上好,“你人呢?”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江肆年不耐烦的开口,“我在你办公室,赶紧过来。”
说完江肆年就挂掉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来的很快,一身白大褂,大概是跑过来的,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
明显是个医生。
还是个年纪轻轻,长相清秀俊逸的医生。
医生走到江肆年旁边,声音温柔,“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江肆年抬起下巴,指了指阮清,“给他脖子看看。”
因为阮清坐在里面,被江肆年给挡住了,他这么一指,医生这才注意到江肆年旁边还有人。
他走到阮清身前蹲下,专注的看了看阮清的脖子,大概是做医生的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医生仔细看了两眼后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检查一下。
阮清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下意识的往后避了避。
医生倒是没有生气,他温柔的笑了笑,语气带着安抚,“你别害怕,我需要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喉管。”
医生的温柔和顾照西的温柔完全不同。
顾照西的温柔带着几分强势,而医生的温柔却是那种纯粹的温柔,听起来让人觉得亲近。
而且他也没有不顾人的意愿强硬的去检查,医生笑着看向阮清,仿佛是在等阮清的同意。
阮清迟疑了一下,微微仰起了头,看起来异常乖巧。
医生这才再次伸手检查阮清的脖子。
医生的手有些冰凉,碰到皮肤有些令人不舒服,但阮清没有动。
他脖子上的伤口确实需要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