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别的幼崽,不出三秒钟就会就地晕倒。
蓝青蛙在心里默默数了三下,予白蹲下来冲它摇尾巴,想靠近又因为它刚才的态度不敢靠近,精神还是和之前一样好,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它果然又抵抗住了毒性,蓝青蛙心里有了底,愤愤道:“跟我去见首领!”
去前厅的路上,予白的舌头开始变麻。
它隐约明白是自己舔了蓝青蛙的缘故,可蓝青蛙不是说,它不会中毒吗?
予白有一点后悔,又有一点委屈,它只是想跟蓝青蛙一起玩而已。
舌头麻了,它说话也受到了些影响,但也只有这么个症状,身体没有出现别的异样。
蓝青蛙把在走廊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它是想和予白好好商量一下毒素的事情,结果予白直接对它动口动爪。
它让予白抬起一只爪子,粉嫩的肉垫中央果然也有一点蓝色,不过没有影响予白的走路和行动。
蓝青蛙一边说,也有点心虚,毕竟是它先招惹予白的,它见了予白直接逃跑,也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邬石眉头紧皱,面色严肃:“予白能抵抗你的毒性?”若蓝青蛙说的都是真的,换了第一部落中别的兽族,绝不会只是舌头麻了说不清楚话这么简单。
蓝青蛙斩钉截铁:“可以,但我不清楚能到哪种程度。”
予白见邬石没有责备它调皮乱来,胆子也大了一些:“窝……也不资道。”
坐在一旁的栎升“噗呲”笑出声,向予白招手:“来,我帮你看看。”
予白认出了他,是上次去过幼兽园的,第三部落的栎首领。
它对栎升的印象还不错,迈着小短腿上前,摇着尾巴:“呜……呜呜。”
邬石微微皱起眉,栎升也不知有没有听出予白在喊什么,弯腰将地上的白团子抓了起来。
他将予白举在手上,另一只手捏住它的下巴:“看看舌头?”
予白乖乖张嘴,吐出一截蓝色的舌尖,毒素聚集在那一处,栎升一眼看出已有消退的迹象。
寻常的兽族,恐怕此时已经蔓延至全身了。
再看予白碰过蓝青蛙的爪子,毒素也没有往体内深入。
栎升捏了捏那只爪子:“有知觉吗?”
予白不由得张开爪子,点头:“有。”
这时候连栎升也有些意外了,他将予白放在腿上,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奇怪。”
“予白情况如何?”邬石出声询问。
栎升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小小的红色药丸,喂给予白,才答道:“舌头中毒了而已,无大碍。”
予白嗅了嗅栎升手里的红色药丸,有一点甜味和土腥味混杂的味道。
它扭头看了看邬石,张口吞下药丸。
不出半分钟,予白就感觉自己的舌头彻底恢复了。
蓝青蛙还想说什么,被栎升一挥手打发走。
予白还在栎升的腿上,它也想走,被捏住了一只爪子挣脱不了。
栎升按住它,又揉了一把它的头顶:“邬首领怎么把它养到家里来了?”
不是不喜欢这只幼崽吗?按照邬石的性格,看予白一眼都嫌多余。
邬石的回答中规中矩:“狮王有令,不敢怠慢。”
这一句话让栎升懒得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予白的种族究竟是什么。
这下予白头顶长角的事,栎升也知道了,他用手仔细摸了摸:“还真有。”
浑身白毛,长有一对角,疑似能免疫毒性。
这样的兽族,他们都不曾听说过。
“那哪怕是要养到成年了,”栎升用手轻轻挠着予白的下巴,“喜欢待在穹擎岗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予白说的,予白直接把下巴靠在了他的手上:“喜欢……”
“第一部落好玩吗?想不想去第三部落?”栎升的语气诱哄一般,“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他这话的意思像是说予白在第一部落里会受欺负,邬石默不作声,脸色几不可见地沉了沉。
予白却还记得,栎升上次就说过类似的话,结果还没等到它找邬元问一问,栎升就走了。
仿佛他只是性质上来了随口一提,实际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予白想不了那么多,不论哪只幼崽都拒绝不了出去玩,不过和当初一样,它还是想和邬元一起,最好再带上小狼崽。
最近邬元和格因的关系有所缓和,能再加一个格因,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予白认真问道:“哥哥去吗?”
栎升挑眉:“哥哥是谁?”
予白又说:“邬元……是我哥哥。”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栎升的意料,他指着邬石:“邬元是你哥哥,那这位呢?”
邬石还来不及阻止,就听予白吐字清晰地喊道:“父亲。”
栎升抚摸予白头顶的动作停住,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
邬石隐隐头疼:“小孩子不懂事,跟着邬元乱喊。”
可是既然不承认,为何不纠正?予白住在邬石这里也是事实。
才没几天不见,白团子就多了个父亲,这下等到两个月的时间满了以后,邬石不肯将予白送走怎么办。
栎升还等着予白来部落陪自己玩,这样有趣的幼崽,他已经很久没碰见过了。
再加上今天得知予白能免疫毒性,让栎升更加惊喜。
他侧目看了一眼邬石,转过头来笑道:“怎么办,邬首领好像不愿意答应。”
予白明显有些低落的情绪被栎升看在眼里,他嘴角的弧度加深:“我无妻无子,不如收你做我的干儿子?你也可以叫我一声父亲。”
“嗷呜?”予白一下子抬起头,迷茫与隐隐惊喜的神色从眼中透出。
它还可以认栎首领做父亲?
予白单纯懵懂,多一个父亲在它的认知里就是多一个家人,没有其他更多的意思。
即使这位栎首领和它只见过几次面,它仍旧很开心,兴奋地摇着尾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