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主簿府,倒是出乎本宫的意料……”梁意按了按胸口,霍南疏前日打来的拳头尚隐隐作痛。
既然有人帮她,那难说那宴音没有告诉过别人。
到底是他心急了些,不过是和月娘站在一处,他并没有将人封妃,不过是太子周游民间遇见个民女罢了,宴音根本没必要说出去。
可一开始,梁意就觉得能信手将她斩杀,且事发突然,他有自信霍南疏查不到他身上。
没想到让她跑了,倒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真是诸事不顺!
梁意越想越燥,抬脚踹翻了一个花几,上头插着梅花的元釉里春瓶摔出清脆碎裂声。
碎片溅在秦万脸上,他一动不动。
罢罢罢,左右是将月娘再藏久一些就是了,况且宴荣安还在詹事府内,她或帮她的人,都该忌惮些才是。
他话锋一转,垂眸看向秦万:“你们的废物,也出乎本宫意料。”
“卑职无能,请殿下责罚。”
“钦天监那边若查不出来,带着你的废物们一起死。”
左右月娘的事要推迟了,梁意道:“宴府那边的人撤了吧,只是要查清楚,两伙都是什么人。”
“是。”暗卫头领退下,宫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宴音在病榻上缠绵了半月,急得宴荣安都要去城外求神拜佛了,她才终于有精神起来。
盛京的初冬和江南又有不同,天总是灰蒙蒙的,十分干冷。
尤洺詹裹着棉衣来授课,见宴音气色尚好,说道:“才病了一场,又是在盛京过的第一个冬天,我倒真怕你再让我歇半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