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端午因为赶路的缘故没能好好过,后面的七夕也因为万家过得糊里糊涂的,便是中秋都耽搁了,接下来的重阳当然得仔细慎重些了。”
“况且,”祝春时笑盈盈的,“今年喜事多,虽说我如今不在京城,但我心里也高兴。宴上的事情,你和圆荷多注意着些,别让不起眼的人混了进来,坏了我的宴。”
“姑娘放心,我定然仔细盯着,凡是眼生的都不让靠近。”泻露忙道,转而却又想起来一桩事,“那位愫姑娘身子已经大好了,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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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春时一怔,方才想起后罩房那边还住了位愫姑娘,当日怜姐儿偷拿到万老爷的账本记录做了呈堂证供,后续俞逖审案也算得上有惊无险。
万家败落后,万老爷和万玉轩入狱,万家大半家产没入官府,只余下家中女子的嫁妆和些许祖产,万家剩下的几个儿郎都是没什么太大本事的,在陈太太的手腕下,分了点家财给庶子自力更生,他们一家子则是搬出了阳关巷,另找了户宅子住着,万家七八两位姑娘也勉强跟着。
至于怜姐儿,则在当初案子结束后就被俞逖派人保护了起来,如今暂时和周端年她们住在书院旁边的宅子里,也算安生。
“解了身契送她出去和怜姐儿一起吧。”当日抄没万家,就搜出来了她们姐妹俩的卖身契,俞逖按照约定恢复了怜姐儿的自由身,祝春时也不愿再和她们纠缠,“再问问她们是什么打算。”
泻露微愣住,反应过来后,“姑娘未免太好心了些。”
“她受了这顿苦头,也算是自作孽了,还要做些什么?难不成把她们姐妹打死?”祝春时笑道,“日后没了万家,又得罪了陈太太,也靠不住陈家,她们两姐妹的路就全靠自己走,是要自力更生还是攀附他人,全凭本心罢了,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只怕她们又将目光放在姑爷身上才不好。”
“若真是如此,那可是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祝春时摇头,但她自己也有成算,俞逖已经明确拒绝过两三回,若她们又起了心思,便是自己出手的时候,只是这会儿,还不必杞人忧天。
“你叫个婆子去那边守着,别的不用多做。”祝春时慢声道。
泻露见状,暗自皱了皱眉,怪自己没眼力见,好好的提她们做什么,反惹得自己姑娘情绪也低了许多,因此得了话后忙应了下来,仍旧专心打扇,顺便借着光偏头也看两眼祝春时手里的书册。
重阳这日,祝春时辰初(早七点)就起身,若非有要紧事,她向来要到辰正二刻亦或者巳初才起,俞逖从不在这上面说什么,甚至巴不得他下值回来时还能抱着人睡个回笼觉,因而这日起得稍早些时,他还有些诧异。
“不是都吩咐下去了,怎么还这么早起?不如再睡会儿,我去前面点个卯就回来叫你。”
“这可算得上我头一回设宴,自然要重视些。”祝春时撩开肩上的长发,接过递来的外衫,她见俞逖已经洗漱好,忙让人出去了,“你也快去上值,今日不许出纰漏。”
俞逖含笑,自然明白这次宴会的重要性,见祝春时已经回到碧纱橱内更衣洗漱,只留下一扇橱门给他,只好高声和她说了两句,才急急忙忙走了。
祝春时洗漱后将事情一一吩咐下去,除却泻露还跟在她身边外,其余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她敛眉想了想,索性也出门往设宴处去,出门时刚好碰到过来的张秀秀和周端年洪青黛几人。
祝春时笑着让周端年上前,自从万家的事情查出来,周家当初的罪名自然而然就被洗刷,周端年没了家仇,便一心带着小六在书院里读书做活,近来脸色还比从前好了许多。
“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不是说了未时去都使得吗?”
洪青黛笑,“好歹也是县令夫人头回办宴,哪里能真等到未时再去?我们几个怕你忙不过来,打算来瞧瞧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周端年和张秀秀紧跟着点点头。
祝春时抿着唇笑,“你们来就好了,哪里有什么忙,我正好准备过去,你们随我一道?”
洪青黛笑看着张秀秀和周端年,摊了摊手,“我说吧,定然是诸事妥帖得很,偏你们不放心,催着要过来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