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着声说:“奴婢有一事斗胆建言。”
怀策放下杯子,却没看向他,只淡淡说了一个字,“讲。”
常喜心下稍松,既然大殿下都让他说而不是直接让他闭嘴,那就表示不管说出口的话合不合他心意,起码怀策都不会太计较才是。
他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道:“眼下乐宁公主身子出了状况,晋国的皇帝正是忧心之时,倘若这时将宁贵妃之前的计谋透露一二,想必那位宠爱乐宁公主的皇帝得知,绝不会轻拿轻放。”
怀策在听到他说前半句时眉头微蹙,直到听完后才恢复成漠然的神色。
这回他没有干脆反驳,而是默了片刻,才道:“你说的没错。”
分明他也盘算过此事,怎么反倒要常喜来提醒,他才记起来有这么回事?
怀策走在忘忧宫,自从乐宁公主病倒后,宫人都变得无精打采许多,连扫个地扫没几下,都要重重地叹息一声,面露忧虑。
这样的情景与乐宁公主身子康健时截然不同。
宫人们知道她好颜色,但凡乐宁公主经过处,总是眉开眼笑,更别提总聚在她跟前那些人了。
能把乐宁公主逗笑的法子,他们总有一箩筐,那时的忘忧宫处处皆是欢声笑语,鲜活灵动。
不像现在,主子一倒,整个宫里也跟着死气沉沉。
怀策觉得,这样着实安静得太过,都不似忘忧宫原本的模样。
勤政殿。
处理完朝中事务,泰隆帝紧皱的眉头仍未舒开,才想再去忘忧宫看看乐宁的情况,便听闻怀策寻来。
“快请进来!”
这位雍国的皇子,可不是个会主动凑到他面前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