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成儒道:“拿了这买马的契约来,是为了什么?”一双如鹰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梁松看,这契约是英王的,寻常人绝对拿不到。
梁松道:“这是西北那边的人送来的,他们的人说……”瞥了眼此时站在耿成儒身边的朱统领,暗想朱统领还在,楼家村应当平安无事吧。
耿成儒道:“但说无妨。”
梁松赶紧道:“他们的人说,皇长孙人在瓜州失踪,如今下落不明。”
“皇长孙来了瓜州?”耿成儒讶异道。
梁松道:“正是,西北那边愿意用三匹汗血宝马请耿将军、袁将军将皇长孙找回来。”
朱统领不屑道:“才三匹!”
“是三匹真正的汗血宝马,据说那马流汗时,汗如血水殷红。”
耿成儒动了心,手指按在史书上“国士无双”、“功高无二,略不世出”等字眼上,朱统领说上冤死的人是他,又说昨晚有人唱“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莫非他真要做那冤死的韩信?眉头紧皱,转而问:“皇长孙可是在瓜州打雷的那天丢的?”
梁松道:“正是。”
“那你怎不去瓜州直接找袁珏龙,又来找我做什么?”
耿成儒对袁珏龙十分不屑,就连守城官兵也知道这点,因此那些人做出与袁珏龙的人不屑模样,大多是为了迎合耿成儒。
梁松讶异道:“小的从滁州过来,半路遇上几个贼子。就直接来了乐水。”面上镇定,心里琢磨着怎么将蜘蛛放出来。
耿成儒瞥了眼那张粘着泥土的,想到自己对宁王忠心耿耿,最后竟然会落到“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不由地脸色越发黑了。那汗血宝马,他心痒得很,但皇长孙人在袁珏龙那边丢的,要找又要跟袁珏龙打交道……
正想着,只听轰隆一声,不远处打起旱天雷。
“将军,打雷了!听声音,就在城里响的。”朱统领苍白了脸,又强撑着做出无畏模样。
“哼,我倒要看看,这雷到底是老天爷打的,还是有人装神弄鬼!”耿成儒冷笑,人大步流星地向外走,朱统领忙跟上。
梁松心里想着好机会,便喊着:“耿将军,这雷不会像瓜州一样……”
“就算像,本将军也不会像袁珏龙一样弃城逃跑!”耿成儒睥睨着梁松,气势万钧地跨出书房。
梁松迅速地将手探到腰带上,将钱袋口的绳索钩开,快速地在出门的一霎抖动钱袋,却见蜘蛛牢牢地趴在钱袋里,竟然抖不出去。
又听“轰隆——”一声,耿成儒、朱统领并院子里的官兵抬头向天上看去。
梁松顾不得纳闷炸弹怎响在天上,耳朵里听人喊“大鸟”,豁出去将钱袋翻转,掏出蜘蛛轻轻地向耿成儒身上一抛,看见黑黑的一团蜘蛛快速地黏在耿成儒衣服上,不禁长出一口气,却觉手指上一疼,悄悄地拿起手指看,只能看见一个细微的红点,装作咳嗽赶紧将解药吃了,转向耿成儒跟前,忧心忡忡地道:“耿将军,皇长孙……”
“禀将军,”忽地一个官兵气喘吁吁地过来,跪下抱拳道,“将军不好了,天上大鸟过来打雷,百姓们乱成一团……”
“谁敢乱,杀一儆百!”耿成儒满脸杀气地发话。
“可是,北城门也炸响了一下……”
“快关城门,没我的话,谁都不得进出。”耿成儒傲然地仰头看天,“什么大鸟,那明明是个大风筝!这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哼,竟敢跑到我跟前装神弄鬼,找死!”
朱统领忙附和道:“将军说的是,我也瞧见刚才飞过的大鸟其实是只风筝。”
朱统领话音才落,就听耿成儒忽地大叫一声,然后开始慌张地脱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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