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京城距离剑门城,就算急行赶路,也需十日有余,至少在锦京城来援之前,前辈还需坐镇边关。”
江河不断同薛正阳分析着局势。
薛正阳能够听懂江河的言外之意:
“你是怕那些蛊虫再度袭来?”
“一定会的。”
江河点了点头。
如今蛮国已经在交锋之中抢占了先机,鲤国一方也只能夹缝求生。
江河独身深入敌营的计划,也不过是在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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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他能不能成功,剑门关这个基本盘是不能丢的。
剑门关是两座山峦之间唯一的隘口,倘若被蛮军抢占,届时想要再拿回来必然要付出更为沉重的代价。
这狭隘的关口,在守城的鲤国眼中,是守卫疆土的镇国之剑。
但倘若落入到了蛮国的手里,那便是直插腹地的毙命之剑。
而这把剑,若无薛正阳坐镇持握,只会在蛊虫的摧残下轻易落入敌军之手。
所以哪怕深入敌营万般危险,薛正阳也不能轻易走动。
“可那蛮国国师既是能够发现我的金乌,便一定是有着侦测的手段。万一他能够察觉到你本就技艺不精的敛息术,那你岂不是自投罗网?”
薛正阳紧紧盯着江河,心里十分疑惑,
“就算是为了鲤国士气,你也不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士气需要慢慢的积累,只要让守城的士兵相信他们能够赢下战争,一样能提升士气。
虽然这很难,但总比你所谓的‘干票大的’,要来地更为轻松才是……
地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江河仍是少有的固执。
他只摇了摇头,干脆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因为他有着一定要这么做的理由。
“前辈不必再劝我了,我又何尝不知这么做的风险。”
江河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我不是一个爱冒险的人,所以我既然这么说了,便还算是有一定的把握。”
他并未与薛正阳解释太多,因为他的理由在大是大非面前,未必能站得住脚——
金国公生死未卜,事关重大,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隐瞒的事实。
边关突发危机,江河有理由相信,那远在锦京城的姑娘,一定会因心系家父随军而来。
毕竟早在新年将近之时,她便已经向自己提及了担忧。
倘若江河没有任何底气,绝不会出此计策,自愿深入敌营,寻找一个生死未卜的金国公。
但他仍有底牌,便无论如何也要尽早得知顾海的消息。
哪怕放下他固有的谨慎。
至少,他也希望能做些什么,让那个所在意的姑娘聊以心安。
薛正阳见江河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阻:
“那好吧,届时我会在你身上在你的身上安插一只金乌,你虽然没办法将我的气息一同掩盖,但把金乌揣进怀里与你贴身紧邻,应当没什么问题。
待会儿我便把消息传讯回锦京城,再抽时间为你画一张蛮营的简图,因为我当时看到的并不完整,哪怕是画了地图,也未必能帮到你什么。剩下的,也便只能交给你了。”
江河记得,薛正阳手头上一共便只有三只金乌。
如今想来,应当是有一只留在了鱼玄机的手上。
否则他没办法在极短的时间里,便将边关的消息透露到锦京城去。
江河应声道:“多谢前辈,这已经足够了。”
“那便这么办吧。”
薛正阳叹了口气,
“这里的军兵自有将领统领,剑门城暂时用不到我们两人,我且先带你去剑门关吧,如此你夜里潜入时也比较方便。”
也没有多征求江河的意见,薛正阳也便亦如先前提起江河一般,手肘把江河夹在内侧,便张开流火似的双翅,向着剑门关的方向飞去。
路上,江河还是多有不解:
“话说回来,前辈知道那蛮国国师,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把边关的龙气破开地么?”
想到这一点,薛正阳也倍感头疼。
正是龙气被忽而攻破,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彻底打碎了他们原有的计划。
否则待鲤国安心发育个三年五载,绝不会面临当下这个窘迫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