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太医面露难色,“这个就不好说了。”
贺成江眼神幽深,嘴角却缓缓上扬,莫名给人阴恻恻的感觉:“既然如此,诸位还有空在这里聊天,看来一点也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啊。”
太医们被这眼神和话语吓得浑身一紧,有反应快的连忙拱手告退:“世子说得是,老夫医术不精这就回去精心钻研,一定让殿下早些苏醒!”
“这……”
在场有反应快的,自然也有反应慢的,只不过那些反应相对慢一些的太医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率先一步被同僚一同拉出了营帐。
离开压抑的营帐内部,其中一个不明所以的太医挣脱同僚的手,皱起眉,十分不满:“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还要留下观察殿下的情况吗?”
“还观察什么,再怎么观察也还是那么回事。有那贺煞神在,不如出来透透气,你是不是傻。”另有同僚叹道。
此话一出口,几位太医都沉默了,脑子里再次浮现出贺成江刚才的模样,不由再次齐齐打了个哆嗦。
过了片刻才又有人小声开口:“话说,这贺世子不应该去调查刺客的事吗,怎么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谁知道,就他刚才那眼神,我都怕他把我剥了。”
“是啊是啊。不过听说,他似乎与殿下有仇…我等将他与殿下单独落下,会不会……”
“瞎想什么呢,殿下是太子,他难不成还敢对太子动手?”
……
几人不知晓的是,他们刚从营帐中离开,床上那在他们口中不知何时才会苏醒的太子殿下就已经醒了,从对方眼中清明来看,哪里能看出是刚才才陷入过昏迷的人。
哪怕纪砚尘睁眼,坐在椅子上的贺成江也没有丝毫动静,像是根本没发现似的,依旧不动如山地坐着。
纪砚尘明显察觉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目光微转落在了贺成江身上。
此时的贺成江一身干涸的血迹,懒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目光冷然地落在自己身上,如狼似虎的眼神好似要从他身上刮下一块肉来。
仅仅这一个眼神,纪砚尘便知晓,他这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