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纪砚尘大概知晓了贺成江在生气什么,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开口唤了一声:“贺成江。”
坐在桌边的人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只一双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纪砚尘见状顿了顿,片刻后再次开口:“……成江。”
桌边男人依旧没动,但表情已然不复方才阴沉。
又是片刻安静,纪砚尘低哑的声音不自觉拖长些许,轻声唤道:“淮之,你理理我吧……”
哗啦——!
贺成江猛然从桌边站起,依然竭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但若是仔细观察便会他耳朵已然在纪砚尘这一声声呼唤下染上了红晕。
纪砚尘见他反应,狭长凤眸微弯,露出个笑来。
贺成江忍无可忍,三两步冲上来,紧盯纪砚尘愠怒开口:“你还笑!”
纪砚尘眨眨眼,苍白的手指勾了勾贺成江的手:“我没事。”
“这也叫没事?”贺成江咬牙,“那什么叫有事?!”
“……真的没事。”纪砚尘微顿,缓缓从床上坐起,脸色苍白,显得脖颈上纱布露出的丁点血痕更加刺眼。
贺成江闭了闭眼,拿他没有半点办法,最终还是伸手将他扶着靠坐在床边,自己也在他身旁坐下,长叹一口气:“你是不是想先把我折腾死,然后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陪我殉情了?”
纪砚尘噗嗤笑出声,苍白的脸上多了些生动,有些怜惜地伸手抚在贺成江脸上,对他一手握住,火热的掌心温度传递到四肢百骸,仿佛要将他的心暖化:
“怎么会,淮之,我还等着与你平分天下,长命百岁呢。”
贺成江手慢慢收紧,另一手轻抚纪砚尘脖颈伤处,眼眶微微泛红,良久才长叹一口气将人抱住,声音微有颤抖:
“我总说要护你不再受伤,可却一次次看着你留下伤口……哪怕知晓我们谋划之事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是阿砚啊,我真的心疼。”
纪砚尘默然许久,一手攀上贺成江背脊,轻轻拍了拍:“……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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