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家对我并无杀心,我逼问,伍三立的长子才说实情,说他们趁我救火之时,扛着麻袋潜入灵堂,黑灯瞎火,他们好作孽。他们请来做棺材的匠人随同,拆钉子又钉钉子,掩盖的看不出痕迹”
说起伍家,冷云空恨得牙痒痒,“他们伍家也明白偷盗帝陵要判重罪,偷盗帝陵灵体要判死罪,他们劝我放下。说什么师父能葬在帝陵也是幸事,说什么我就算立时从兖州赶回晟京,山高水长,等我赶回去,棺椁早已入宪陵,什么都来不及了。他们还给了好些金子,谁要他家的臭钱。”
“他伍家妄图拿钱了事?也是笑话。”
罗笙真真切切地同情起冷云空,“冷先生,照这么说,伍三立进了祖坟,令狐先生入了宪陵,如今的令狐先生坟茔,就是座空坟?”
冷云空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平整衣裳也掩不住他胸口因怒意而生的起伏。
“冷先生,照你说,你早早就与殿下相识,事出之时殿下还是皇太女,你可曾与殿下细说此事?”
罗笙知道茶凉了,亲自为冷云空烹茶。
“回京后齐明来取药,我请他给殿下带了封信,殿下的回信中说伍家并非大奸大恶,伍家行事虽出格,也情有可原,若将此事公之于众,会寒了开国老臣的心。开国重臣需陪葬,祖宗礼法如此,不好轻易违背,她说容她再想想。”
“如此一说,此事也算是拖了好些年了。”
罗笙用蒲扇轻扇小炉子,低眉思忖片刻,说道:“你也怪不得殿下,殿下有殿下的难处。这一回殿下既是又写信向你许诺,她心里必定是已有了主意。殿下如今处境艰难,不会立即兑现承诺,而满晟京敢冒着死罪帮先生接回令狐老先生的,也只有殿下,先生再耐心等等。”
冷云空特意来传家酒楼一趟,可不是为了来解答罗笙的疑惑,打消罗笙的顾虑后,他道:“有个官员的夫人请我入府针灸,那夫人知我去过沈府诊脉,便与我闲话了几句,她说殿下如今住在清宁长公主府。”
罗笙道:“是,住了几日了。”
“我何时能面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