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的年岁最小,入教时间也最短。此番上船只是为我们后续的船队引路,一些姐姐身手好,上了船还能有机会出来,可你......”
“圣女姐姐,你没发现阿梓其实是最合适的人吗?爹爹已经死了,没有了家人,心中便没有牵挂。如今入教,昨夜与胡大哥交代清楚以后,他也没了带我走的理由。即使这一遭我出事了,你只要不与他说,等他回去时,带去的那一封信送到林纾哥哥手里,他也安心。日子一长,等他忘了我,届时便不会为我伤心。这样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去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今夜我要整条船的人给你陪葬!”
思绪回转,天际的白羽没入夜色,而自己也被带入船庐,站在一名身着华服的油腻中年人跟前。
“来,给爷我舞一曲!”
“我舞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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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舫另一头,三人顺着绳梯上了船,没等开口问话,在船上的侍从便给他们戴上了头套。
“三位见谅,眼下轻烟舫上宾客众多,此举是为了保证各位的隐私。”
这种情况滕青也有所预料,在先前的预演中也与另外二人说起。
侍从领着三人快步穿过舱室,黑暗之中胡越有些意外的是一路上并未听到有什么靡靡之音,这可不像是寻常的烟花之所。渐渐地,能听到的脚步声逐渐变多变杂,隐隐还多了些人声。最后听到几声木门转响,即使隔着黑布头套,胡越能够感受到周遭灯光的变化。
揭开黑布时,滕青已经站在了一方长桌前,看这位置该是厅中左位,而胡越和郭理则是被安排坐在了其身后一侧的矮桌。
待到滕青落座,伴着偏厅内一众乐师拨弦,众人皆是低声窃语。
除了正对着自己已经坐在右位上的裴匡,滕青细眸扫过剩下那一张张面孔,熟悉的陌生的都有,转念间他便想通了,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个一样的身份——雷州城地界上如今或曾经的士绅。
胡越端起酒盏放在鼻前嗅了嗅,笑道:“郭大哥,你看这‘鸿门宴’摆得还有模有样的。”
郭理微微一怔:“鸿门宴?”
胡越环顾四周,看到尚未紧闭的厅门外的景象再加上自己以往走镖时见过的一些大船,稍加联想就推断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宴厅所在是楼船上的雀室,只要派一队人堵住下楼的出路,要想脱身怕是只能跳海了。而且刚刚进门时我闻到了些许铁锈味道,外头的女墙估计也立着一队人,要没点本事,只要出门就是刀兵加身了。”
郭理反问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