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一会儿要真出事了,我去把那位裴匡客卿劫来,用他自己的命换我们三人,到时候估计他还觉着自己赚了。”
话虽如此,实际上胡越对于桌上侍女一一端上的佳肴毫无兴趣,手上正翻着先前张教主给他的那本《天涯行》,心里只觉懊悔当初在万方楼怎么就没想着找本轻功学学,现在只能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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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背后的碎碎闲语被曲乐声所掩盖,不曾有他人听得,待到厅堂闭门落锁,裴匡起身看着堂下座无虚席,端起酒樽,开始了他的慷慨陈词:
“承蒙在座的各位抬爱,不负今夜相请。在下裴匡身为万民教的客卿,自知自我教起事以来在座诸位所受之困苦,其因便是现任教主之谬行。尽管在座往年一年四次的‘岁贡’较之平民多出数倍,至少也算是保了份平安。但如今的「分田派粮」与其说是为了他张昌生口中的公平,实际上还不是为了从中牟利,以填补教中「红巾卫」造成的损失!”
众人皆举杯,嘴上纷纷附和,或是哀叹,或是愤慨,大意无非就是说这话在理。
但与之对坐的滕青半杯酒下肚,愣是没憋出半句话来。
因为「分田派粮」起因是在今年闹灾后期,有地方豪绅以底价收购土地所致,这才逼得万民教不得不出此下策,以保全民众。
而从中牟利也是没有可能——早在年初,信奉教义的百姓便已交了‘岁贡’,等分田过后倒是今年士绅后几季的‘岁贡’少交了。至于说是为了填补「红巾卫」造成的损失这个理由就更扯了,因为此番起事为的就是分田!
至于在座之人为何纷纷附和?不过是万民教之举伤的是他们罢了。
“裴客卿,今日请我等前来,为的该不是让我们在此长吁短叹,感怀世事吧?”
嘈杂声随着一声质问戛然而止,众人视线再次凝聚。
而听得堂下发问,裴匡也不再掩藏自己的目的。
“实不相瞒,为解诸君愁思,在下请了一位贵人相助!”
话毕,奏乐。
一名侍女推开堂上主座前的白玉屏风,中年男子端坐于上。
如此刻意的安排,让坐在席位上的胡越脚趾差点没在地板上抠出印子来,而且那个坐在主位上脸色发白的胖子,自己看着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正当他端起瓷杯准备润喉之时,富态男人报出名号,就让他一口茶水噎在喉头。
“鄙人南北商行执事——万八见过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