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跋一时间看傻了,竟然忘了递上车踏,直到美婢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缓过神来,扶这位江南来的小娘子下车,暗自抹去口水说道:“玉树娘子啊,按照契约我葫芦镖局这就算是完成了镖局任务,何时能拿到赏金?”
玉树嫣然一笑,柔声道:“陆镖头急个什么,待我见过胭脂楼的管事姐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有理,我们这就是入楼吧!” 陆跋做了个请的手势,朝两边的手下飞快了甩了甩手势,示意他们清理出一条道路,驱赶一些碍事的看客。
与此同时,胭脂楼二楼临窗角落处,有一男一女正相对而坐,神态自若,气度不凡。男子身着锦缎华服,面容清雅俊秀,宛如一块出世璞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他坐在方桌上,亲手煮茶,动作优雅惹得楼内花魁青衣女子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身旁的女子,玉手捧剑,模样堪称人间绝色,细看之下是漠北一带少见的风韵女子,脸蛋水灵,身材曼妙,倒有几分江南女子的味道,要不是手上捧一柄修长寒锋,还真让人以为是江南哪个豪门大族来的的大家闺秀。
“公子,人到了。” 捧剑女子手轻轻推动雕花的梨花窗户,打开一道缝隙。
煮茶的公子倒茶的动作一滞,问道:“当真?”
生的一双修长美腿的女子答道:“脸上有江南钟家独有的桃花胭脂,背部画有金佛梅,是玉树娘子,无疑。”
锦衣公子将茶水一饮而尽,平淡道:“取剑。”
捧剑女子双手奉上一柄剑意浩然的长剑。
随后正在引路的陆跋拦住玉树娘子的去路,猛然抬头,头顶处传来一阵咯咯的轻微断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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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俊俏剑客公子破窗而出,居高临下递出剑意叠浪的一剑,锦衣瞬间猎猎作响!
陆跋脸色骤然大变,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当即双腿一震,腾空而起,空手接下剑刃,两人空中缠斗不停扭转剑势,一同向后掠去。
铮的一声响,两人势均力敌,僵在胭脂楼前,剑气倾泻还刺死了旁边的佛庙里一名无辜的小和尚。
同一时间数名葫芦镖局的镖师应声而动,抽出长剑朝刺客肩膀刺去,青光闪动,几十柄剑倏地递出,眼看那刺客就要落入死局,不知怎的,那人竟然如泥鳅般腻滑,一剑不成,就脚踩屋顶青瓦探墙远走。
陆跋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水,对刺杀不屑一顾,大笑道:“无知毛贼,敢犯在你陆爷爷身上,再晚走片刻,就叫你身首异处!”
回过头来才知大事不妙,玉树娘子已经被那人同伙劫走,陆镖头当即大怒,朝手下怒吼道:“人呢?!”
镖师手下们四顾茫然,大眼瞪小眼,此时胭脂楼前除了一具小和尚尸体和一些破烂的门窗废料以外,什么也没有。
竹篮打水一场空,陆跋愤恨加身正无处发火,便见街边有豪华车马仪仗缓缓而来,恶向胆边生,竟想抽刀直扑马车。
可当他刚刚挪动步子的时候就后悔了,那眼前的竟然是沙州刺史,吕大城主的车驾。
陆跋当即面无人色慌乱丢下凶刀,眼前景象不仅小和尚死于他手,还欲刺杀朝廷命官,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远处一家酒肆。
同样是一身锦衣的公子独坐一张食桌前,暗自倒了一杯烈酒,向下倾泻洒在地板上,
轻轻吐出两个字:“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