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里行间,透着一些弦外之音,穿封狂岂能听不出来?看了看躺在那里的吴东莲僵硬的尸体,他顿时联想到了云中燕。
他简直坐如针毡,岂能安心入睡?想到云姑娘也是一介女流,虽然懂得武术,可毕竟是女流之辈,又恰巧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宿未归,若是被这帮楚军权术钓罗,岂不是凶多吉少?
他越想越怕,哪怕是深夜五更,也实在无法合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期盼着天亮便可见得云中燕,那种殷切的期望,是他这辈子最强烈的渴念。
这数着时间的漫长日子,真是忧心如惔,虽只两三时辰,却有如河清难俟。煎熬了许久,终于,黎明的曙光揭开了夜幕的轻纱,渐渐吐出了微透的晨光。
窗外略见光亮,穿封狂疯也似的奔出房门,径直跑到那片正在新建的废墟之上,一直眺望着远方,期待着云中燕的影子快些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朝霞映红,晨光熹微。
穿封狂神色沮丧,延着那条小河边缓缓向上走着,眼看天色大明,仍是不见那云姑娘的踪迹,那心里的五味杂陈,真是无以言表。
小河的两岸,都是柳树镶嵌,翠绿的柳枝垂来,像极了一条条线挂在树上,又像极了一头浓密的头发,显得优雅而优美。
此处河水平静,那边几条柳枝下垂,浸入河里,经河水轻抚,它们已连枝成体,形成一个笼状。
穿封狂站在岸边,径直望向对岸,发现那边笼状柳枝丛中,有一物貌似被那些柳枝合身笼住。
站在远处,一眼难辨其物,穿封狂略一寻思,纵身跃向对岸,方才发现,那被柳枝笼住之物是一具尸体。
他虽然受惊不浅,但昨夜里才遇到吴东莲遭遇横祸,心里便显得淡定了许多。
他仔细一阵打量,发现那具尸体只有衣物飘在水面之上,其物肢体尽皆被浸泡在河水之中,但他从这件衣物断定,那必定是吴东莲的父亲吴文无疑,因为吴文常年最爱穿的就是这件蓝布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