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府的这些时日,陶久喜没有出过她这院子,陶清婉看着原来整日闲不住的妹妹,心里既心疼,又无奈。
春风如醇酒,悄然润万物,着物而物不知。
今日,天气格外宜人,陶清婉见陶久喜依旧那般死气沉沉,便执意要拉着她出院子去走走。
陶久喜心中虽有不愿,然而她着实不想让陶清婉为自己担忧,便也只能应承下来。
“久喜,你瞧,春日已至,那白鸿鹤都知晓出来戏水了。你也该打起精神才是。”陶清婉抬手指向谢家后院池塘里的几只白鸿鹤,语重心长地劝着陶久喜。
“姐姐,它们冬日也是要出来的,不然靠什么果腹呢。”陶久喜轻轻一笑,缓缓说道。
陶清婉并不放弃,无论看到哪里,都一一指给陶久喜看,只盼着她能被这生气勃勃的场景所感染。
陶久喜也只能极力配合着,只为了不让姐姐担忧。
她们逛了一圈之后,陶久喜感到有些疲累了,便打算前往里花园中的凉亭稍作休息。
才刚刚来到凉亭,便瞧见一个丫鬟正蹲在地上,神色慌乱地捡拾着陶瓷碎片。
那小姑娘满脸焦急之色,手忙脚乱地试图将碎片尽快收拢起来,仿佛生怕被人发现一般。
陶清婉与陶久喜瞧见这一幕,立刻快步上前,蹲下身子帮她捡碎片。
小姑娘乍见有人过来,被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震,满脸紧张之色。
她紧紧盯着两位姑娘,似乎在揣测她们的来意。
想着选中陌生的姑娘,不着丫鬟服侍,应当是借住的两位表姑娘。
她看出两位姑娘并无恶意,还热心地帮忙捡瓷片,这才稍稍放松下来,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姑娘。”
陶久喜捡拾着碎片,却突然只觉得手指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手被地上的瓷片划伤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赫然出现在手指上,顿时鲜血汩汩流出。
陶清婉见状,立刻拿起自己的帕子,迅速帮她擦拭伤口。
她的脸上满是关切,嘴里不停地问着:“疼吗?”
陶久喜微微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
只觉得近日自己倒霉了些。
随后,她用帕子小心地把流血的手裹起来,尽量避免伤口再次被触碰。
此刻,远处有一阵交谈声悠悠响起,那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