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年幼时曾受过家父的一点恩惠,我初入京他便认出了我的身份,只是见我尚不知情,便也未曾告知。后来机缘巧合下,我与他结交,并交谈甚欢。”
“所以你在知道他会继位后,就有意帮他培养了些势力?”
“没错,太子藏匿在寺院里的亲兵,其实最开始是吴王的人。不然你以为那些人为何要听命于我,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这…朝颜听完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可怕,真是太可怕了,这些男人私下到底策划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那魏国境内的沙门怎么办?”朝颜是指他曾对魏帝的许诺。
“我既答应了魏帝,自是应当做到。诚意修行者,不会畏惧七年的等待。”
昙曜停顿了会,温柔的眼眸锁住朝颜的脸庞,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颜颜,多谢你。不管是你为我诞下念念,还是你多年前的筹谋,我都应当对你说声多谢。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中山看看你建的寺院。”
若非有那一处容身之所,他的那些同门真该无家可归了。
“昙曜,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我会误以为是临死前的告别。”
昙曜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将朝颜紧紧搂进自己的怀里。
“昙曜已经听从太子的劝告去了中山,留在你身边的,是邱曜。”
马车又行进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刚下马车,就在小黄门的带领下来到金銮殿前。
还未走近正殿,吴王就苦哈哈地朝他们奔来,两只黑眼圈堪比厨房烧黑的锅底。
“唉,你们可终于来了,批奏折真不是人干的事,本王不干了。”
朝颜低头偷笑两声,调侃道:
“皇舅,你这才批了几天啊?你可别忘记了,崔浩正在回京的路上呢。”
“不就是一个崔浩?怕什么?本王有的是办法治他。”
吴王压根不将崔浩放在眼里,搭上昙曜的肩膀说:
“曜师,晚点留下来陪本王用膳吧?本王陪你喝茶喝到天亮。”
昙曜推开吴王的手,笑着答道:
“念念还在家等我,用膳可以,到天亮就不必了。”
“念念、念念、你这个女儿奴,颜颜先回去不就好了?”
“哼哼~”朝颜威胁地咳了两声,昙曜立马乖乖求饶。
“皇舅,你再说下去,这晚膳我恐怕都用不上了。”
吴王嫌弃地瞥了两人一眼,最终只好败下阵来。
“行行行~不喝到天亮,就你们阖家团圆,本王孤家寡人一个。”
“呵,有些人孤家寡人是自找的。”朝颜反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