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工钱?”

“县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做饭、端盘子的活计大约做不来,也就能去门口迎迎客。这还得把熟人排除在外,不然,我怕你拉不下脸。如此计算,能管你一日三餐,未晏楼都亏了!”

许慕心笑着指她,“你等着,明日我就去酒楼门口揽客去,你看我能不能拉下脸!”

元稚摊手,“我是看不着喽,落梅,你替我盯着她!”

落梅听到前半句,眼泪又涌上来。元稚和许慕心双双头大,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嚎了。

“算了,我带她走吧,省的她触景生情!”许慕心无奈道。

元稚松开手,“也好。”

落梅“呜呜”叫着,反抗意图明显,许慕心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做困兽之争。

“姜白,走了!”

许慕心朝茶寮里喊了一声,姜白立刻窜出来,惊讶她们怎么这么快。

“送个衣服,磨磨蹭蹭做什么?”

姜白颔首,冲元稚做了个揖,跟上主子的脚步。

元稚目送他们走远,没一会儿,官差喝完茶出来,提醒他们该上路了。

赵姨娘走着走着,逐渐体力不支,腿一软,扑倒在路边。元稚急忙扶起她,拿衣袖遮挡着阳光,搀着她到阴凉处坐下。

元俊冲过来,急得满头大汗。

“娘,你怎么样?”

赵姨娘嘴唇苍白,“儿啊!娘走不动了,要不就把娘葬在这吧,这样,我离你爹还近点!”

元俊眼眶泛红,“您还想着他!要不是他,咱们家怎么会遭此大难?”

“咳咳咳!”赵姨娘神情激动,“那是生你养你的父亲,你怎么能怪罪他?要怪,就怪娘没本事,没能有大夫人那样的家世,害你跟着我受苦!”

元稚和元俊若有所思,若非魏皇贵妃求情,流放的名单中,嫡母也该在其列。

官差看犯人没跟上来,拿着鞭子折回,口中骂骂咧咧:

“走一步歇两步,何时才能到羚州?别磨磨蹭蹭的,都给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