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俊跪下跟他磕头,“官爷,我娘生病了,你行行好,歇半日再走吧!求你了,我求求你!”

官差拿鞭子点着他的脑袋,嘲讽道:“家都抄了,还把自己当少爷小姐呢!这一路,爷最大,再敢提要求,爷现在就抽死你!”

“你们食朝廷俸禄,该为百姓分忧解难,些许小事,为何不能通融一下?”

“敬酒不吃,吃罚酒!”官差一鞭子甩过去,“我让你说!就你有嘴是吧!”

“三哥!”

元稚大叫,飞身扑过去,替元俊挡下一鞭。

囚服上瞬间洇起一道血痕,跟冷汗交织在一处,火辣辣的疼。元稚一口气卡在喉咙,濡湿的睫毛微颤,由元俊扶着直起身。

“傻丫头,你冲过来做什么?疼不疼啊?”

元稚扯扯嘴角,“小时候三哥总护着我,现在,也该我保护你了。一鞭子而已,一点都不疼。”

“好一个兄妹情深!”官差阴阳怪气道:“一鞭子不疼,那试试我这第二鞭!”

元俊挡在妹妹身前,“要打就打我!”

元稚扒开他的胳膊,将手中的碎银举到官差跟前,“官爷,我哥哥就是性子急,绝对无意冒犯。这些银子,权当给您赔罪,求您饶过我哥哥!”

“还是小姑娘会办事!”官差将钱财收入囊中,笑眯眯地道:“行了,给你们一个时辰歇息。时辰到了,不管你们病了还是瘸了,都得给我爬起来赶路!”

“谢谢官爷!”

元稚道完谢,跟他要了水囊,让三哥拿给赵姨娘。

她右手搭在左肩胛骨上,轻轻碰了碰伤口。

这么热的天,伤口很容易发炎,万一天黑发起高热,官差很可能会将她丢下。这附近都是荒郊野岭,她身上又有伤,豺狼虎豹闻到血腥味,她就是那帮牲畜的盘中餐了。

元稚叹息:至少别死得这么难看吧!

怕什么,来什么。

晚上,她果真发起高热,烧得整个人都迷糊了。

元俊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跟火炉一般。

“这么下去怎么得了,我去求官差,让他们寻点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