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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桃静静地躺在崔锐怀中入眠,浅浅的鼻息喷薄在他胸间,一呼一吸在这方寸之内分外清晰,小嘴微启,一幅安然熟睡的模样。
昨晚她睡着后又惊醒过一次,两只小手摸着小腹喃喃低语,崔锐凑近一听,竟都是孩子的字眼。
他轻轻触上她安然的眉眼,细细打量着她消瘦的面颊和下颌,手掌蔓延至她小腹,柔柔地安抚着。
孩子,以后自然还会有的。
大夫走时在马进耳边叮咛,说她如今的身子如座坍塌的废墟,孩子已很努力地在她腹中存活,只是最后留不留的下还得看缘分。
即便留下,届时也只会拖垮她的身体。
大夫与他说时,他便已知晓这孩子与她们是没什么缘分了,所以早早便与马进交代,若孩子出了什么事,便以月事为由无需再给她增添任何心理负担。
就当没有来过一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悄无声息间,眼帘处的女子睫毛轻颤了几许,她昨晚睡的并不踏实,他几乎一夜未睡守在她身侧。
她觉极浅,偶尔拂去的风都能惊扰到她,像一只易碎的瓷瓶,明明躺在他身侧,却像时刻都要在他眼前湮灭。
她这副模样让他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他望了她一宿,只得出一个结论:这女子只有在他身畔,他才能放心。
在他怀中的陆小桃被这眼神看的颇不自在,她眼皮子滚动几许,双眸悄悄眯开一条缝,便见着男人正柔和地凝着她,拢在她一侧的手掌慢慢而下,缓缓抚上她的眼睫:“天色还早,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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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被一双手掌覆住,陆小桃什么都看不见。
小腹和腰因月事酸胀的难受,心头又总是漫上一许莫名的伤感,情绪低落之下,她本能的往身前之人靠近。
他的心跳声在她耳畔轰鸣,他们二人贴的如此近,陆小桃却如何都睡不着了。
轻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味,陆小桃嘟囔道:“殿下,咱们是不是很快就要回京城了?”
崔锐拢了拢她肩上的发丝,柔声开口:“计划生变,江宁又揪出了一批朝廷的蛀虫,孤还得在此处再逗留半个月。”
陆小桃对于这些不是很懂,她猜测着大致是因为昨日之事,因她的缘故揪出了一条大蛀虫,迫不得已只能继续呆在江宁。
不过她对此却也不太在乎,她如今没有家,太子待在何处她便要在何处,在京城还是在江南,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遂只是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身侧的男人阳气极重,无时无刻散发的暖热将她紧紧缠裹,陆小桃脑子开始变木,混沌中,整个人都似被卷进这股气息。
瞬间,她想到了什么,企图推拒开他,谁知却被崔锐温柔制住。
他将她固定在榻上,循循善诱道:“你身子孱弱,大夫交代过你月事中不可胡闹,若你这几天乖乖躺在榻上养身子,孤便什么都答应你。”